一帮十五六岁的书生,正在这喝茶,顺带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这话题一经提起,便有人不断附和。
“是啊。”一人接话道:“大秦的律法,莫不是只针对普通百姓?皇亲国戚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又一人立刻道:“定是孟家不想陈姑娘当选太子妃,才给马下药的,这心肠也太歹毒了。文国公身为天下文人之表率,竟然纵妻私用禁药,实在是……”
“孟家女郎并没有报名参选,陈姑娘当不当太子妃与孟家有何干系?
与文国公夫人又有何干系?”
有人出声打断了此人的话,指责他道:“身为读书人,怎么可以随意搬弄口舌,混淆视听?”
“孟家没女郎参选,他们的姻亲裴家有啊,裴家二姑娘可是承恩侯夫人的侄孙女。”
争执声不断传来,里面的人也明显分成了两派。
“陈姑娘能够成为备选太子妃,还是文国公夫妇推荐的,礼部那可是有文书记录在卷的。”
“……就算是这样,私用禁药也是违律。”
“宫里的脉案是绝对保密的,你从何处听说文国公夫人用了禁药?
换句话说,就算是文国公夫人用了禁药,也不代表马肚子里的神仙草就是她的。你以为这药是路边的野花,随便可以采摘。”
“那你怎么解释那马肚子里的神仙草?”
“昨日承恩侯府宾客如云,不排除有人栽赃陷害?”
“……”
见周九如一行人停下,不再转悠,孟维常好奇,便也跟了过来。
听了几句,淡然而笑道:“天寿,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这些都是应天书院就读的学子,年轻气盛,经不住有心人挑拨。”
周九如白了他一眼:“别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你与他们可相差不了几岁。”
说罢,抚了抚帷帽的薄纱,看着孟维常,沉声道:“今日回去,烦请表兄跟二舅舅言一声,叫他这个五经博士没事多去应天书院转转。
告诉他,这些容易受煽动,不明事非的孩子,定要好好的教导,给他们树立起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
免得以后走歪路。”
孟难常听罢,暗自腹诽:刚才是谁说他老气横秋,自己不也是这般
“天寿,何谓人生观、价值观?”
周九如回头,瞧见卢加诺就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树下,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就用一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搪塞了过去。
卢加诺笑了笑,也没再追问。转身背着手,边走边道:“快跟上来,陆路不通,咱们走水路。”
周九如赶紧与乐水耳语:“从集市买东西开始,就有老鼠在暗处跟着我们,你找机会跟天真天行说一声。”
“是。”乐水小声应道。
……
初秋的阳光极好,带着明亮与干爽,毫无遮拦的倾泻下来,落在河中央鎏金溢彩的画舫上,惊艳得令人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