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如不禁问道:“嬷嬷,你担心清宁宫的小三,唆使长信宫的小四作妖?”
卢晴点了点头。
“嬷嬷放心,真当龙床是那么好爬的。”周九如冷声道:“她们无非就是想找个人来当帮手,分薄一些父皇对母后的尊宠罢了。
现在这宫里,已经有了小三小四,若再添上几个小五小六,正好可以凑成一桌打马吊,岂不美哉。”
说完冲孟皇后促狭一笑,“母后,这样一想,也不错哦。”
“你这孩子……”孟皇后抚额,对上女儿,她颇有些,有力使不上来的感觉。
无奈,只得伸手拍打了她两下,神色端凝道:“这么污糟的事,可不许再说了。瞧你这一脸的疲色,定是早起练功,没睡好的缘故。”
孟皇后捏着周九如的小脸仔细端详了一番,道:“走,陪阿娘小憩一会。”
边走还边絮叨,“练功不要起的太早,要注意休息。只有休息好了,身体才能长开,总不能一直像个小糯米团子。”
团子?
周九如低头看了看自己,要真像个糯米团子倒好了,分明就是一根豆芽菜,还是一根发育不良的豆芽菜。
“母后,”周九如嘴角一弯,嚷嚷道:“您想养好精神,在宴会上来个光彩照人,貌压群芳!
干吗拿我当借口?”
“贫嘴。”孟皇后假意嗔恼地瞪了她一眼,心里却直叹气。
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儿,怎么在卫斯年的事上,就固执起来不听话了呢?
母女俩来到窗前的广榻上坐定,卢晴急忙上前放下秋香色的软烟罗帘子,遮住了外面照进来的阳光。
空旷的大殿,瞬时沉寂!
暖风携着丹桂的清香,从南面侧开的一扇窗户,芬芳入室。
周九如挤在孟皇后的怀里,忽感睡意重重,不一会儿便呼呼的进入了梦乡。
见状,孟皇后抚了抚她酣睡的小脸,摇头失笑,旋即也躺了下来。
……
朦胧间,像似听到了脚步声。
睁开眼,便见一身明黄圆领袍服的建元帝,龙行虎步的进了内室。
她起身问道:“师兄怎么此时过来了?”
建元帝目光多了几分柔情,淡声道:“大郎布防回来,我让他去文国公府接父亲和母亲,待会,二老就要进宫了。
好久未和父亲下棋,甚是想念。”
私下里,他还是喜欢称呼孟柘和卢老夫人为父亲母亲,一如从前那般亲切自然。
建元帝一开口,周九如便醒了,只是整个人仍昏昏然。
一双澄澈水润的凤眸,瞪着头顶上的横梁,神情空洞而呆滞。
“天寿这是……”
建元帝抬手指了下周九如,有些不明地问孟皇后:“是玩累了?还是被你拿规矩念叨傻了?”
这两日,皇后只要一见天寿,便不停地叨叨。
提醒她注意一些规矩与待人接物的礼仪,还专门在礼仪司选派了四位司礼嬷嬷去太初宫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