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地睁开眼,好像听见了薇止的声音。
“薇止,何事吵闹?”她问。
薇止在门外道:“公主,是永和宫的纸鸢来了,吵着要见公主。”
孟清浅皱眉:“请纸鸢姑娘去正厅稍候片刻,我随后就来。”
“是。”薇止打发了几个宫娥招呼纸鸢去正厅,纸鸢竟然还给薇止甩脸子,趾高气扬地过去了。
薇止打好水进屋,一边伺候孟清浅洗漱一边忿忿地说:“那个纸鸢好生嚣张,她要请公主去永和宫,我说公主正在休息,好心请她坐下喝茶等等,她竟然摆谱儿,还说什么侍儿扶起娇无力,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
孟清浅脸色一变:“纸鸢真的这么说了?”
薇止点头。她自小习武,南国又不像萧国那么尚文,自然不知那句诗是何典故,有何用意,可孟清浅却一清二楚。
自从萧敬去了边关,端妃就一直迁怒孟清浅,她这次进宫后,端妃更是没少刁难。孟清浅不愿惹事,处处避着她,受了些小委屈也不做计较,不想这次竟然变本加厉,连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敢口出狂言。
不多时,孟清浅已经穿戴好了,她在薇止耳边低语几句,薇止立刻点头,扶着她婷婷袅袅地去了正厅。
纸鸢在正厅里候着,看见孟清浅姗姗来迟,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刁难,嘴上还是行礼:“参见昭王妃。”
孟清浅也不瞥她一眼,缓缓在主位坐下,却不急着让她起身。
纸鸢颇为恼怒,朗声又喊了一句:“参见昭王妃。”
“起来吧。”孟清浅道。
纸鸢这才起来,阴阳怪气地道:“王妃不愧为南国公主,果然是气派十足。”
孟清浅也不恼,反而微微一笑:“纸鸢姑娘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自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我这点气派到了姑娘面前,都快要压不住了。”
纸鸢忍不住脸上得意一笑,嘴里却还假意道:“王妃身份尊贵,奴婢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替我家娘娘伤心。对了,王妃可能不知道,我们萧国的儿媳妇每日寅时都要去给婆婆请安,晨昏定省礼数周全,很少有人卯时将至还没起身的。”
孟清浅直勾勾地盯着她:“所以你就有了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感慨?”
纸鸢立刻自觉失言,但见孟清浅神色如常,又想起自己是端妃面前的红人,胆子越发大了:“奴婢读书不多,不过随口一说,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随口一说?”孟清浅的声音突然变冷:“那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纸鸢吓得脸色一白,却仍然嘴硬:“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
“难得你还知道自己是奴婢,我还以为在萧国,做宫女做久了就成了主子了呢!”孟清浅冷声打断她。
纸鸢正要分辨,突然感觉腿上一阵剧痛,她双腿一软,就直直地跪了下去,只见地上滚来了两颗生莲子。纸鸢神色一紧,已知有高手在场。
薇止等她一眼,挑衅地笑了笑。
“且不说我是萧国的昭王妃,也算是你的主子,单论我还是南国的公主,现在南国和萧国的将士们正在幽州合力抗敌,可在这萧国都城的皇宫大院里,连萧国的一个奴婢都可以在我面前口出狂言,我到要问问清楚,这是你自己擅做主张,还是端妃娘娘根本没把我们南国放在眼里?”
孟清浅没有称母妃,而是称端妃娘娘,纸鸢终于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慌张地道:“王妃明鉴,是奴婢才疏学浅,胡言乱语,与端妃娘娘无关啊。”
孟清浅冷声道:“有关无关,还是请陛下来定夺吧。汉皇专宠杨贵妃,以致安史之乱,留下千古骂名,我身为南国公主,也是萧国的昭王妃,实在担待不起这样的毁谤。”
影响两国邦交,哪怕是主子也担待不起,此事若是闹大了,只怕第一个不放过她的就是主子。纸鸢吓得哆嗦,连忙磕头认错:“是奴婢胡言乱语,奴婢知错了,求王妃责罚!”
孟清浅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纸鸢紧咬下唇,忽然猛地在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声音响得连薇止都被她吓了一跳,一转眼,半边脸颊就高高肿起。
孟清浅一向见不得这样的场面,但此次纸鸢这次实在过分,必须教训。她只得狠下心转过身去。
她不喊停,纸鸢就不敢住手,又连着狠狠甩了自己好几十个耳光,每一下都啪啪作响,旁人听了都会起鸡皮疙瘩。不多时,她的双颊已经被打出了血痕。
孟清浅心想教训也够了,便让她住了手,道:“我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父皇早就免了我的晨昏定省,母妃若是觉得我是恃宠生娇,那从明日起我就恢复请安,你且回永和宫罢。”
“是。”纸鸢强忍着腿上的酸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