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池墨现在不过幼学之年,当年王大夫离开的时候他都还没出生,所以不认得他。
“师兄好,我叫池墨,是师父最小的徒弟。”池墨知道他不认识自己,认认真真地给他行了一个同门礼,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师弟好。”王大夫起身回了他一礼,怕他笑话,趁机把眼角的泪水擦了擦。
池墨在心中“咦~”了一声,拉着他的手道:
“师兄,我跟你说,师父这些年一直惦念着你,每次谷中有人出去历练,他都会悄悄叮嘱他们顺便寻寻你,只可惜没有一次有结果,他都怀疑你没了,伤心的哟,都后悔把你赶出门了。”
池墨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师父,见他快要黑成锅底的脸上闪过几许不自在,狡黠地转了转眼珠子,然后假装没看到,继续道:
“上次收到京城传过去的信得知你还好好的,这些年是去了军营,他又哭又笑的,可激动了,长老们都以为他疯了,还有今天。。。。。。”
乔岿然觉得再让他说下去自己怕是连老底都要被掀出来了,急忙出声制止:“池墨!”
池墨觉得差不多了,调皮地吐吐舌头,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然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家没我得散啊。”
在场的人耳力都很不错,所以尽管他是小声嘀咕,还是被听了去。
铁衣觉得这孩子真是有趣得紧,之前在他们家大人面前说他师父想师兄想得都哭了,现在又是这番说辞。
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们暗卫营要是有这么个小鬼头,定是有趣极了。
从云也觉得他有趣,不过他倒是不想让他加入军营,而是觉得他适合去给云安年作伴。
两人年岁差不多,之前的生活环境也都相对单纯,性格又刚好互补,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不过这种事情只能想想,药王谷谷主的小徒弟,他的主意那可不能乱打。
池墨不知道几句话的功夫,自己就让人给惦记上了,看到自家师父和师兄不再僵着,觉得使命完成了,乖乖地站到了一边。
至于乔岿然和王大夫,过去的事情翻篇,两人心结解开,一会儿就要分离,抓紧时间说话呢。
师徒二人感情本就极好,这些年心中又一直惦念着对方,心结解开后就跟没分开过似的,没有任何的尴尬和生疏,并且二人这个样子与其说是师徒,倒不如说是父子。
不,比父子还亲。
毕竟现实生活中能做到如此的父子屈指可数,说夸张点儿得打着灯笼找。
师徒二人这么多年没见,想说的话自然很多,不过两人也都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所以只是简单的聊了几句,王大夫就委婉的提出告别了。
实在是他们此次去南境是要去打仗,不是去游玩,他选择跟着军队出发,就要遵军队的规矩,不然云贺亭会难做。
乔岿然为他如今的改变和作为感到欣慰,拍拍他的肩膀,“去吧,为师在药王谷等你。”
“师父保重。”王大夫郑重地行了一个药王谷的弟子礼,然后转头看向池墨,“师弟,照顾好师父,师兄跟着云将军打了胜仗就回去。”
说罢和丛云一起翻身上马,不知道是不是丛云的错觉,他觉得王大夫好像年轻了许多,心态上的年轻那种。
池墨挥挥手:“师兄放心去吧。”
待二人的身影在道路上变成了一个黑点,直至完全看不见,乔岿然也带着自己的小徒弟和铁衣回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