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盛靳年轻锁眉头,面带考究的认真思忖,萧珩耸耸肩,“我喜欢的就是别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末了,转头碰了下他手中的酒杯,“是这种感觉吧,盛鉴?”
“那是因为你没碰上像我一样的对手,无需看得惯,看不顺眼直接灭掉就好。”
所以,难得千帆过尽终得平静,他们一定要这么互相伤害么?
……
萧珩低低的笑,深深的眸子看向舞池中旋转的男女,“交谊舞不过只是商界一种逢场作戏的手段而已。日后等你接手了定邦,也得时常面对这种局子的邀请。难不成每次你还要拖家带口的一起去?”
“不交谊,不参与,不去。”盛靳年言简意赅道,“一个企业若想壮大延续应‘唯贤不用亲’,定邦需要的是有着专业管理能力的人,就像刑案需要我。”
说到这他转而对萧珩示意道,“不过如果萧检察官有这个意向,倒是可以弃官投商,虽说萧老爷子说给你保留职位,但以小叔的能力就算是从打扫厕所做起,相信过不了几年e城的风向都变了。”
萧珩唇角挂着的笑意逐渐清淡了无痕。在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那火热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声带,让他嗓音听起来沉的有些沙哑。“说真的,你就不怕我一但真有此心进入定邦,到时利欲熏心起来把定邦变成我的?”
“于我而言,定邦是谁的都无所谓。企业是一个人的,而它所创造的价值是所有人的。这种价值不是经济价值,定邦的制药能够真正的为民所需,解民之苦,才是一个药业公司存在最重要的价值。而扩大企业为民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这个企业也算真正做到了为社会排压。”
定邦历经重创,现正是恢复元气,大力吸纳贤才的时候,如果萧珩有这个能力把定邦引上一条更好的路途,只要定邦日后在经济方面有所需要,他一定义不容辞。
萧珩笑笑没有再说话。
他从未如此佩服过一个人。
虽然盛靳年比他小三岁,但他的头脑太过清醒,在感情中太过深沉。不管是刑案还是反腐领域的人,有能者多少都会有些心高气傲,他却看待事情比他更深更远,也更透彻!看得出从头到尾他都拒绝进定邦,萧老爷子有多惋惜。定邦的确需要的是盛靳年这样思维清晰,路子正直的人去管理。
这种头脑清醒的远见让他佩服不已,而盛靳年对赵水光的守护更是让他自愧不如。
只不过他赞同盛靳年的话。
刑案需要他,就像反腐需要他。只有所待领域是最适合一个人的,才能发挥出那个人所有的长处。
这时,对面冲着这边走来的女人让盛靳年面色有一刻的微僵。似是看出他表情不对,萧珩下意识转头,看看到那个打扮的……像个乡村大妈一样的女人时,让他一时心头意外守卫是怎么把这个看上去不太正常的女人放进来的?
或者,她是怎么从某院逃出来的?
就见女人本就大的眼睛上画着浓郁的烟熏妆,所以由远处走近时巴掌大的瓜子脸上就剩一双熊猫眼了。跟别提脸颊上像是过敏一般夸张的腮红了!越走近越看得出她这没有个人样儿的妆容下,皮肤倒是好的很。两个有些乡气的麻花辫还戴了一顶疑似草帽的礼帽,旁边系着有些夸张的粉色蝴蝶结。
这装扮倒是挺配她那一身仿佛是扯了窗帘剪裁制造的,重重叠叠的碎花连衣裙的。嗯,连衣裙颜色还是让人心塞的红色。
女宾大都手上挽着精致的晚宴包,她手上则挽着一只绣着不知名小野花的手包,手上还不伦不类的戴着白色蕾丝手套,脖子上挂着一串色彩斑斓的珠子,脚上穿着白袜子红皮鞋,不知道是为了配她的蕾丝手套还是搭配那条碎花连衣裙的……
萧珩和盛靳年清了清嗓子,不约而同的背过身去。佯装看不到这惨不忍睹的情形。
“我猜测她是来跟你邀舞的。很是……小清新。”萧珩端起酒杯想喝口的压压惊时,才发现杯中的酒刚才被他喝掉了。不由得悻悻放下了酒杯。
尴尬了。
“我还不想英年早逝。”盛靳年酷酷道,“也许她慧眼识人的在灯火阑珊处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你。”
萧珩冷笑,“我宁愿被火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