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进去登记,只要了一间房,且是单人间。
登记人员冷冷地瞥了他们俩一眼,江冉面无面起的拿起房卡,并不说话。邵致梁跟在她后面,也不说话。
到了所要的房间,她慢慢地开门,心情却依旧无法平静。
对那个人,她始终无法狠下心来。不管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她恨这样的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他跟着她进了房间,她并没有关门,只平静地坐在外间的沙发上。顺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板,打开电视。
偏偏打不开。
她火了,打电话要了服务生上来,劈头就是一通骂。
她整整一年练出来的好脾气顿时都没了,剩下的只有年少时候的坏脾气。服务生大约是见惯了这样的客人,始终是唯唯诺诺的神情。待她骂完,却换了遥控板,电视居然就打开了。
等服务生走后,邵致梁见气氛冷清,不免打趣的说:“你这脾气也太坏了点,这东西坏了又不是他的错。”
江冉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邵致梁心中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和严绪的事,他丝毫插不上嘴。这件事,源于他一时的情绪,却最终仍害到了她。
现在,他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你和他……”邵致梁站在沙发一侧,迟疑片刻后才说。
江冉此时只盯着电视画面,电视台播放着最新的财经新闻,某某商业奇才,借某地空壳公司上市,转眼之间,赚得满盘钵。
“替我准备离婚协议。”
“这一次……”他犹记上一回的尴尬。
江冉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电视台上,此时电台画面一转,转至严氏记者会。
放手江氏,弑父夺产,严氏总裁近日负面新闻累累,严氏股价却不升反跌。金融专家声称,Vincent Yan定有回天之术。
眼前他那宛若芝兰的高挺身形一闪而过,眉宇之间,丝毫没有受挫之气。她看得兴味缺缺,转念一样,这个男人,那有惊慌之时。
于是,又想到了那日。
他千里追赶。
那消息,也不知有没有被媒体拍到,若是曝出来,没准在严二少口中,是逸事一件。
她心头一紧一松,滋味万千。
那个男人,时近时远,迫得她想远远的离开,却又想近近的依赖。
“这一次,不会了。”
邵致梁心头并不窃喜,此时的她,神色淡然,全无情绪。她不爱他,他一早就知道了,偏偏自己还不信邪,偏要去招惹她,如今自食恶果,却又无法生气。
“他如果不愿意签呢?”
“我记得,分居两年就可以正式离婚。”
“是。”邵致梁停了停,坐到一侧的沙发上,“考虑清楚了?”
“嗯。”
她沉默得可怕。
“那件事,问清楚了?”
她发了疯的冲出机场,直奔严氏,他当然清楚她的意思。
她默默地说:“没有。”
“为……”邵致梁想问,却又停住了,摇摇头说,“算了,不问也对。”不问清楚,她心不死。
江冉垂眸,心中思忖良多。
江国柱当年并不喜欢严绪,却约严绪单独见面,而中间的条件是江氏。
江氏是江国柱一手打拼出来的,只有真正做过事业的人才知道,要放弃自己的心血有多难,偏偏江国柱那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