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和孙策等人在乌程安营扎寨,进行了一番精心的休整。这不仅仅是为了让士兵们恢复体力,更是有着深远的考量——他们要让乌程县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充分发酵。让百姓们知晓,新的势力到来后,生活不会陷入混乱,而是充满安定的希望;让士族和世家大族明白,投降并不会带来灾祸,武力冲突绝非他们的选择。
在这三四天里,乌程县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城中的百姓逐渐放下戒心,看到士兵们帮着修缮房屋、恢复市集,脸上的恐惧慢慢被安心取代。而那些世家大族,也在暗中观察着,他们派出眼线,四处打听消息,试图摸清孙策和马超的真实意图。
随着时间推移,这个消息如涟漪般扩散开来。不仅接下来要进军的故郡县得知了详情,就连之前王朗的治所阳羡郡,以及更远处的云阳县、毗陵郡,乃至剩下的郡县都有耳闻。世家大族之间盘根错节,关系错综复杂,消息在他们的人脉网络中迅速传递。
三四日的休整结束,士兵们养精蓄锐,士气高涨。孙策和马超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朝着故郡县进发。车轮滚滚,马蹄声声,扬起一路尘土,他们即将奔赴下一场征程。
在之前连番的征战中,王朗为了巩固防线、抵御外敌,将治下各郡县的兵力反复压缩抽调。如今,他余下郡县的兵力已然十分薄弱。就拿即将抵达的故郡县来说,此前王朗甚至都有将此地割据给孙策的打算,这里的守军早没了抵抗的心思,一心只盼着能寻条出路,早早做好了归降的准备,只等马超等人率军前来。
当马超、孙策的大军威风凛凛地开到故郡县的城下时,一切都如预想般顺利。城头上的守军看到大军压境,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打开城门,乖乖投降,整个过程顺理成章,几乎没有费一兵一卒。
然而,消息发酵带来的影响好坏参半。马超等人怎么也没料到,陈登率领的三万徐州援军在云阳县得知了前线的情况。听闻徐州军大败,王朗被俘,原本要支援的城池竟兵不血刃地被收复,而徐州二公子生死未卜,陈登心急如焚。他深知局势危急,一旦孙策等人彻底平定吴郡,势力必将大增,这对徐州而言是巨大的威胁。
心急如焚的陈登来不及多想,当即率领大军转向,风驰电掣般朝着阳羡县奔去。一路上,马蹄声急,尘土飞扬,徐州军士兵们神色凝重,气氛紧张压抑。陈登坐在马上,眉头紧锁,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扭转这不利的局面,挽回徐州的颜面与利益,一场新的交锋似乎正在悄然逼近。
陈登心急如焚,率领着三万徐州援军马不停蹄地赶到阳羡郡。远远望去,阳羡郡的城墙高大巍峨,在日光下投下厚重的阴影,城墙上的士兵们手持兵器,神情戒备,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陈登催马向前,来到城门前,仰头大声喊道:“我乃徐州陈登,奉主公之命,千里迢迢赶来支援,军情紧急,速速开门!”他的声音在城门前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阳羡郡守将站在城楼上,神色复杂,眼中满是警惕与犹豫。他紧握着城墙上的砖石,高声回应道:“陈将军,您的大名我自然知晓,可您也清楚,此处是王朗大人的治所,重中之重,更是他家族所在之地。我身为守将,肩负着守护的重任,不敢有丝毫懈怠,擅自做主放您进城,实在是难担其责。”
陈登听闻,心急如焚,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他再次提高音量,言辞恳切又带着几分焦急:“如今局势万分危急,孙策等人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当。他们接连拿下诸多郡县,势头正盛。若我们不联合起来共同抵抗,吴郡乃至徐州都将危在旦夕,沦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你且让我进城,咱们齐心协力,共商御敌大计,也好设法解救王朗大人!”
守将面露难色,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内心十分纠结。他来回踱步,思考良久,最终咬了咬牙,说道:“陈将军,此事太过重大,远超我的职权范围,实在不是我一人能定夺的。您稍安勿躁,且在城外稍作等候,我这就派人去请王朗大人的兄弟前来商议。”说罢,匆匆转身,快步下了城楼。
不多时,王朗的兄弟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城楼。他身着长袍,面色阴沉,眼神犀利如鹰,冷冷地看向陈登,声音中带着几分质问:“陈将军,我兄长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你此时率领大军前来,到底是何居心?”
陈登连忙抱拳,身子前倾,态度诚恳至极:“先生,我陈登对天起誓,一片赤诚之心,日月可鉴,此番前来只为保徐州与吴郡平安,绝无半分私心。如今孙策等人的势力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蔓延,若我们不携手并肩,后果将不堪设想。让我进城吧,我们一同出谋划策,应对这危局,也好尽快解救王朗大人于水火之中!”
王朗的兄弟听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背着手,在城楼上缓缓踱步,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仿佛刻满了忧虑。放陈登进城,他怕这是引狼入室,不但无法抵御外敌,还会危及王朗家族的安危;可若不放,仅凭城中现有的兵力,又恐根本无法抵挡孙策那如狼似虎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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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他缓缓停下脚步,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无奈:“陈将军,此事干系重大,牵涉到我兄长一家老小以及整个阳羡郡的安危,我一人实在难以决断。”
陈登见王朗的兄弟陷入沉思,知道机不可失,再次上前一步,言辞更为恳切:“先生,您且冷静想想,若是寻常世家大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您是王朗大人的至亲,如今兵败到这般田地,一旦阳羡郡被孙策他们攻破,您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你们吗?到那时,只怕你们皆会死无葬身之地,哪还有活着的可能?”
他顿了顿,目光诚挚地看着城楼上的众人,继续说道:“不如让我先进城驻防阳羡郡,有我徐州三万大军在此,到时便能与孙策谈判周旋。咱们主动将郡县拱手相让,表明诚意,至少我还能护送你们家族,与我一同前往徐州。我主与王公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情谊深厚,听闻此事,定然能够接纳你们。如此一来,你们宗族才能得以绵延,不至于毁于一旦。”
这番话如同一把重锤,敲在王朗兄弟的心坎上。他想到家族的未来,想到那些无辜的族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陈登见他神色有所动摇,趁热打铁,又和声劝慰道:“先生,眼下局势危急,容不得半点犹豫。这是眼下唯一的生机,错过这个机会,后果不堪设想啊。”
在陈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下,王朗的兄弟终于长叹一声,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他转头与身旁的人低声商议几句,随后对着城下的陈登高声说道:“陈将军,就依你所言。希望你能信守承诺,保我家族周全。”说罢,便下令打开城门,放陈登率军进城驻防。城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闷的声响,陈登心中一喜,扬鞭策马,率先踏入阳羡郡,一场新的较量,似乎即将在这里展开。
陈登率领徐州军进驻阳羡郡后,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着手接掌阳羡郡的防务。他深知马超和孙策大军的厉害,若不提前做好万全准备,阳羡郡必将岌岌可危。
他马不停蹄地巡视城墙,查看防御工事,对兵力部署进行重新调整。弓弩手被安排在城墙上视野开阔之处,配备充足的箭矢;刀盾兵和长枪兵则在城内要道集结待命,随时准备支援。同时,他还下令征集城中的物资,储备粮草、打造兵器,为可能到来的持久战做足准备。
陈登身为世家大族出身,对世家大族的心思和手段了如指掌。他明白,这些世家大族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会在局势不明时首鼠两端,为了自身利益不惜牺牲大局。因此,他果断下令,勒令世家大族人人参与防务,不得置身事外。这一命令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世家大族中掀起轩然大波。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听到要亲自参与防务,一个个怨声载道。他们习惯了安逸的生活,从未想过有一天要拿起兵器,在城墙上风吹日晒。但陈登态度强硬,不容置疑,对于那些试图推诿的世家大族,直接以军法论处。无奈之下,世家大族们只能不情不愿地派出人手,参与到阳羡郡的防御工作中。
一时间,阳羡郡陷入一片紧张与惊恐的氛围之中。百姓们忧心忡忡,担心战火随时会烧到自己头上;世家大族们则心怀不满,却又敢怒不敢言。而陈登的这一举措,也成功阻止了一些世家大族暗中投敌的计划。原本有些家族打算趁着局势混乱,偷偷与马超等人联络,以求自保。但在陈登的严密监视和强硬手段下,他们的阴谋还未实施,便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一切准备就绪,陈登独自一人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那片被夕阳染得血红的天空,眉头紧锁,满心忧虑。眼下陶应生死未卜,这消息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坎上。
他心里清楚,虽说自己与陶应的关系,并没有那般紧密,但之前因为支持陶应,早已引得陶商心中不快。在徐州内部的权力博弈里,这无疑是给自己埋下了隐患。陶谦作为徐州之主,舐犊情深,对儿子的性命看得极重。倘若陶应真的战死沙场,自己却毫无作为,陶谦又岂会轻易放过他?他若是真死了自己哪怕是装装样子也要与孙策战上一场。
陶谦、陶商,这两代徐州之主,一旦他们对自己心生不满,陈家在徐州的处境必定艰难。陈登其实心中也暗暗祈祷,陶应只是被俘,而没有战死,若是如此局面便好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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