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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3页）

“老爷子说话是相当伤人，不过，以你的脸皮，兴许挺得住？”这是林楚最后给她的结论。

果不其然，饭桌上老爷子发难了。

吃饭的时候人数挺多，分开了两桌。儿子、孙子、女婿，包括今天订婚的准女婿及其父母都陪着老爷子在一桌，女儿、孙女、儿媳妇，包括女朋友身份的张明蔚都归到另一桌。林楚在一边轻哼，典型歧视女性。

这样的安排倒让张明蔚自在了不少，也乐于此刻的相安无事。女桌这边话题丰富，主要八卦着正要新婚的表小姐。主桌上的话题则一直围绕着晚辈的工作汇报展开。

离得虽然不近，但是女桌上说话声音不大，张明蔚还是能听见主桌上的谈话。听得出，叔伯一辈中大多是从政，但有一位是老师。平辈中就有比较多元化，还有几个在念书。轮到老爷子对林清表示关心，林清轻描淡写一句：“还凑合。”立刻成功激发了老爷子的愤怒，老爷子一把拍下筷子，两桌瞬间安静得连掉针都听得清。“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清不以为意，淡淡的答道：“暂时没考虑。”

“想在那边成家立业？”老爷子问得同样清淡。

“很有可能。”

老爷子往张明蔚的方向看了看，也看到自己二儿媳妇，然后语出惊人，毫不在意尚还在座的亲家，“我们家男人都特别喜欢东北女人？怎么都想往东北扎根？受不住皇城根下的规矩，喜欢民风淳朴？猪肉粉条都给你们吃得销魂侵骨了？”当年小儿子就是一头扎进那地方，娶妻生子，大有落地生根的本事。可如今呢，还不是在他身边的结果。

连串的问号过去，桌上几张特别不满意的脸立刻体现，但是回嘴的就只有两个，一个林清，一个林楚。前者为自己老婆，后者为自己老妈。

林楚很不以为意的接了句：“不一定啊，爷爷，咱二少爷带回来的可是个洋嫂子。”

一句话正说到老爷子痛处，看老爷子脸色不佳，林清赶紧打圆场，“小楚怎么说话呢？二哥想法甚远，”看看一边表情尴尬的姑姑，他微笑颔首，“这叫杂交进化，优化人种儿呢。”

26、不是不想要只是得不到（二）

“林清！”这一声爆呵出自林清的老爹林建业之口，他就知道臭小子这次回来就没安好心。

林楚也被自己老妈瞪了好几眼，撇嘴不当回事，反过头来跟张明蔚说：“你没见着，那洋妞可好看了，可惜被老爷子给撵走了。”

林清也扭身子过来凑热闹，“说起捣乱，我们二少爷才是一流的。名车洋妞一勺烩。”进一步跟张明蔚解释，“就开捷豹那主儿。”

“开辟停车场的那个？”林清点头，张明蔚嘴巴微微开个哦字，真遗憾，她刚才在厢房听林清初恋史的时候，那出神入化的主儿已经被撵走了。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引来了长辈关注。“张小姐家里都有什么人，都是什么从事？”老爷子隔桌向张明蔚发话。

看人家说话多有水准，快赶上文言文了。她自然也得有水准的回答，“家母从事人力资源工作，家父是生意人。”她倒不是想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只是这样比较文明礼貌。

林清在一边喷笑，还人力资源，可也确实，程姐干人事之前，也是捣腾这点资源的。张明蔚很有礼貌的、轻轻的翻了他一眼。

只听林老爷子朗声一笑，“张小姐过谦，据我所知，程女士原先也是风月场上的红人，林先生更是有家有室的成功企业家。只是听说林先生的夫人是位中学老师，好像也不姓程。”今天只能对不起外孙女了，任凭亲家尴尬的眼神，他继续说：“据说，林先生是爱老婆出名的，家庭永远优先于事业也是早有口碑。程女士大概连第三者都称不上，无非是人家生意场上的争斗工具，却能独自把女儿抚养得这么好，着实让人钦佩。”

在场众人大多表情惊讶，如此揭人隐私是不是太没风度了？就算戎马出身，也是读过书的人啊。

面对如此尴尬的情况，和林清微眯的眼睛，张明蔚故意忽视了心里的抽痛，狠狠给了林清一记眼神，朗声回答：“爷爷您抬举了，我妈当小姐的时候从来没爬上过红牌，更不可能是这么出名的红人。我爸和我妈连逢场作戏都不是，关系浅得很，我自然也极少出现在家父的公共场合。这么隐晦不经意的往事，您老查起来想必费了不少周折。”感觉众人复杂的眼光，有惊讶，有鄙视，还有钦佩的，她稍微停顿，让空气更静一些才接着说：“您还想知道什么，大可以亲自传我问话，用不着费劲去查，弄得劳民伤财的。”

长串独白之后，意料中的听见抽气声。张明蔚只是没有笑出来的心情，回忆起林楚的话，她真的脸皮厚得可以。

林楚被她这直来直去的顶撞，刺激得心神荡漾。林清心情却不怎么样，张明蔚的犀利残忍其实少见，这样毫不避讳，只能说明，她受伤了。

在座各有所思，林清的老爸老妈明显的沉不住气。林老爷子倒是毫无神色异常，再度开口：“林家的孙子都各有本事，林清是年轻不定性，才在外面厮混这么久。不过，他交女朋友的本事倒是不小，涉猎也广，这些个女孩子从名媛到闺秀，什么行业都有。就是，少见你这样家世平庸的。”

听见家世平庸这四个特意加重的字，张明蔚知道这里面的一语双关，极力维持这脸上的镇定，没有做任何回击。

见张明蔚依旧不卑不亢的回视，老爷子问：“张小姐觉得，他带你回来是为什么？”

“为了让您惹气，看您不痛快。”她回以抱歉的微笑。

“看来张小姐都明白，那还甘心来佩戏？”林老爷子举举酒杯。

张明蔚也举举酒杯，“我是来积攒社会经验，开阔视野，见识什么是不平庸的家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