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万僧回答:“是。”
一个工作队员拿出笔记本开始做记录。
“支书家猪死的前一天,你干的什么农活?几个人干?”
“用农药拌大麦种子。麦种拉到场里,就我一个人干。”
“农药全部用完了吗?”
“全用完了。”
“你没剩下点带回家?”
“现在没有自留地,我带回去没用。”
甄槐通像开玩笑似的说:“带回去用农药拌饼子,去毒支书家的猪。”
郑万僧看了一眼阎铁山说:“我跟支书无冤无仇,吃饱了撑的呀!”
“你用后的农药瓶子呢?”
“我随手就扔了。”
“扔在哪儿了?”
郑万僧说:“扔在场边上了。”
甄槐通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现在把农药瓶子给我找来。”
郑万僧说:“过了这么些天,我……我找不了来。”
甄槐通黑虎着脸说:“据我们调查,收工时,队里的人去拉晾好的种子,没有发现农药瓶子。这说明一个问题,农药瓶子是在你晾晒种子期间被人拿走的。作为一个社员,干活期间是不该擅离职守的。既然你没有离开,就该知道谁拿走了农药。”
郑万僧有些紧张地说:“我……我离开了一会儿。”
甄槐通追问:“你去哪儿了?”
郑万僧说:“我去场边的垛旁拉了摊屎。”
甄槐通说:“拉屎是能看到谁拿走农药瓶子的,你看见了,说出来,我们会替你保密。”
郑万僧心里有些慌乱,忙低下头说:“我确实没看见。”
甄槐通的态度更加强硬起来,又拍一下桌子说:“你明明看见了,还说没看见,真是不老实。”
郑万僧一口咬定就是没看见。
甄槐通说:“没看见好,先把你关起来,反思反思,什么时候说出谁拿走农药,什么时候就放你。”
郑万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关就关吧!反正我没看见。”
甄槐通立刻把郑万僧关进大队的一间小黑屋里。
郑万僧被关起来的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了,说什么话的都有。
永良知道父亲被大队里叫去了,吃早饭时看父亲还不回来,刚想找人去打听,永水回来后说,父亲给关起来了,让家人去给他送饭。永良为父亲的安危担心起来,想找阎铁山去问问,却被母亲拦下了。
“去了也是白去,阎铁山会一推六二五,把事情都推到工作组身上,不会轻易放出你爹来,你爹不会给支书家猪下毒,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真不了,大不了关上两三天,就会放出你爹来,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
永良听母亲说的有道理,就打消了找阎铁山的念头。
母亲准备好一碗粥,一个棒子面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