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爸半辈子的心血呀……没想到呀,他还有这份心……”
冯萱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拭了拭只一刹那间便湿了的眼角,颇为感慨地说道。
说罢,她平静下来,将当年不得已才将御润珍珠卖给宠天戈的事情讲给荣甜。
宠天戈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私下同岳父母谈过,告诉他们荣甜的记忆出现了断层,对过去的一部分事情一无所知,如非必要,尽量不要和她说太多陈年旧事。
当然,他其实也是藏了私心,不希望现在的她受到过去的影响,继而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婚姻。
如果不是荣甜主动问起,冯萱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起当年的遭遇。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你爸就有可能要受牢狱之灾,当时我们实在是留不住御润,这才将它卖给了天宠集团。毕竟,它就好比是我们亲生的孩子,总不能看着它活活饿死,送人也好。”
如今夜昀夫妇移民到了澳大利亚,也不打算再回中海,御润珍珠自然而然就会交到荣甜的手上。
“宠天戈做得对,既然他明确表示想要把它还给你,应该就是真心实意想要这么做的。乖女儿,听妈妈一句话,生活在一起,两人要互敬互爱,可我们女人也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世上最难揣测的就是人心,心不在了,钱还在。”
听荣甜的语气,她似乎好像并不想要接受,于是冯萱急忙劝道,向她交代着夫妻相处之道。
这些话,本该在婚前就说的,只是母女二人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去促膝长谈。冯萱虽然对宠天戈这个女婿是越看越满意,可他毕竟是个有钱的男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如果不把御夫之术交给女儿,她还真怕荣甜将来会吃亏。
“妈,有这么严重嘛。”
荣甜失笑,忍不住嘀咕了两句,觉得冯萱实在是想太多了。
“哼,既然你不听我的,那就让你爸和你说。等一会儿,我让他给你打回去。”
见她似乎不肯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冯萱只好悻悻地住口,告诉荣甜,等夜昀回来了,稍后再给她打电话,让她听一听老爷子的意见。
“你爸肯定和我一个想法。不信就走着瞧!”
临挂断之前,冯萱十分笃定地说道,令荣甜更加哭笑不得。
果不其然,夜昀也和冯萱持同一个看法:既然宠天戈主动给,那就大大方方地要。更何况,御润珍珠本来就是夜家的,当年夜家时运不济,只得拱手让人,可如今既然荣甜有能力去接手它,那何不完璧归赵,物归其主呢?
听完了他们的话,荣甜还是拿不定主意,于是她给简若发了微信,询问她的看法。
虽然她没有把话说明,但荣甜相信简若一定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她才是夜昀真正的女儿,假如自己以后就这么掌管了原本属于夜家的企业,那岂不是鸠占鹊巢了。
“在我的心里,除了爸妈还是我的爸妈,其他的东西都和我无关了。无论你做出怎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毫无保留地支持你!”
很快地,简若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令荣甜的心彻底一宽,终于不再纠结。
随行的律师拿出来了一大堆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各种条款。手续繁琐,不可能一次就完全办好,还需要多跑几趟。好在整件事都有专业人士来负责,亦不需要荣甜本人在各个行政机构大厅里跑来跑去,她倒是落得个轻松。
对荣甜来说,未来是否管理这家公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因为持有了这家公司,而凭空多出来了一大笔个人资产,这才是最重要的。
就好比天上掉馅饼一样,甚至,荣甜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她很有可能已经不需要再低三下四地去找银行贷款了。
当天晚上,她缠着宠天戈一起视频,想要把话问清楚。
“说啊,你为什么忽然间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荣甜万分不解,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阴谋似的,可她又无比确定,宠天戈不会害她,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
他刚和浑阳那边的几个政府官员应酬过,席间喝了不少酒,脸颊发红,此刻正瘫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好像都没有骨头了似的,看上去倒有几分可爱的感觉。
“不是忽然间,是早就这么想了。天宠从来不涉及这个领域,我不想外行指导内行,只是想要等待一个时机罢了。”
宠天戈举着手机,几天没见到荣甜,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可这边又有事情需要处理,他暂时无法马上返回中海,只能继续忍耐。
她倒是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信息,挑眉问道:“那现在怎么就是适当的时机了?就因为我跟你说,我想开发云遮水库的旅游项目吗?”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回避:“是啊,御润最近几年的效益很好,你作为老板,个人资产丰厚,完全可以拿来做投资,不是很好嘛?”
荣甜语塞,咬着嘴唇,迟疑道:“倒也是……”
顿了顿,宠天戈又没好气地嘟囔道:“以后我不在,你不许去找那几个老头吃饭了。那帮五十来岁的老家伙们全都是人冠禽兽,平时玩女人玩得都快要丢掉半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