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近八月,秋风萧瑟。
可翠薇峰上的小小道观中,却是喜气一片。
随着沈唯二人逐渐临近终南山,冲虚老道就已发出楼观道独门信号,沈唯的师傅冲渊道人也是从观中赶来。
三人相逢后,沈唯将下山以来的经历向师傅禀明后,冲渊道人大感惊讶。
几人安全返回到道观后,见得这一箱箱的财宝,冲渊道人的反应却是与冲虚如出一辙。
待了解了这批宝藏的详情后,冲渊也是大喜过望,能够复兴楼观道统本就是他们毕生所求。
因此,望向沈唯的目光也是复杂难明。
有几分欣慰,亦有几分怜惜。
沈唯在回到玄清观这熟悉的环境中,也是再压不住心头长的疲劳困意。
只是一转头的工夫,便歪倒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见此情形,冲渊先是一惊。
忙伸手摸向沈唯脉搏,发现只是劳顿所致,这才放下心来。
冲虚道人这时说道:“这孩子这段时日可是没好好休息过一日啊,着实累着喽。”
“如今得了这么一大笔财富,仍能想着贡献给门中,着实是不可多得的传人啊。师弟,我也是眼红不已哟。”
听着冲虚如此说,冲渊笑道:“师兄你道修高深,一身修为远高于我,若是肯收徒,又何愁没有良才美质?”
当下冲渊将沈唯安置于厢房之后,师兄弟二人自去一旁偏殿中话叙情谊。
沈唯则是好一通酣睡,直至第二日下午方才醒转。
醒过来的沈唯只觉得通体舒泰,长久积压在心里的血仇得报,心灵如同被拂去了一层尘障一般,轻松很多。
眼下只需再去往临安府,以胡沙虎的首级祭奠吴氏满门,届时当会再有变化出现。
沈唯默默想到。
或许是沈唯醒来的动静惊动了冲渊道人,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冲渊端着一碗米粥进来,慈和的对着沈唯道:“云桥可是做得一场好梦?先用点米粥吧。”
沈唯连忙谢过,喝了起来。
随后几日,沈唯便留在观中,与师傅、师伯三人一起筹谋着如何壮大道统之事。
如今钱财虽已足,但自古道统传承一事便是千头万绪。
其间涉及管理,收徒,运营,甚至是与官面上打交道的事情,可谓复杂异常,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完成的。
好在两位师长均是久历世事,对当世道门传承其间的运作也都了解。
而沈唯则在一旁,从现代记忆中捡取适合的一些管理经验供两位师长参详。
几日下来,倒也是大致拟出了个粗略的章程来。
而且师傅也已经向在外云游的冲明、冲和二位师叔发出急信,要求他们回山,共谋大事。
眼见门中大事算是粗粗落定,沈唯也不再耽搁。
当即向师长们表明,自己要回乡祭奠先人。
此事关乎孝道人伦,冲渊自无不允。
而且以沈唯如今的武功,天下间已无不可去之处,师长也很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