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这些,原本好转的心情再次跌到谷底。以前师父问我叫什么名字的时候,我就当场编了“贺舞煌”这个名字。贺兰明凰,贺舞煌,贺无凰……原本只是单纯地去过自己的日子,却见见明白人情世故,渐渐没了去娇纵的资本。煦子,我的龙主,你还记得那个烦人的小丫头吗?
“明将军!是明将军!”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尖叫,随后一大片的人群都向我涌来。
满脸惊鄂地看着向我靠拢的人群,根本无处闪躲。
方才还是车水马龙的集市,瞬间已然堵得水泄不通。不断有人在靠拢,越来越多,似乎我与她们相识那般。
“明将军,请受属下一拜!”突然一个穿着赭色绸缎的女子在我面前单腿跪下,随后一片人都跪了下来。
很是不知所措,我立刻摆手道:“你们认错人了,我姓贺。我……我叫贺舞煌,只是一介山野农妇……”
“将军休要玩笑,属下都以为将军在战场已……将军平安无事归来,已是……”
“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将军!”无奈地,我有了逃走的念头。
就在我用余光寻找出口的片刻,几个女人立刻把我架了起来,一副打死也不松手的模样让我哭笑不得。就这样,被抬着走在大街上受人瞻仰,我实在未受过如此大辱。不过想想也罢,或许我真的和她们的明将军长得很像。但是,天下间只有姐姐和我如出一辙。凤凰孪生同体,相生相息。明将军,明凤吗?
莫非姐姐就是那个明将军?
五年来,无缘无故失踪五年,为何要来凰彩做将军?
五年来,我一度认为姐姐是因我出走。
五年来,回顾夹在姐姐与煦子间的日子,满是愧疚。
姐姐,你还会出现吗?
被抬进了一座门面恢宏的府邸,我已是瞠目结舌。但听她们的口气,似乎明将军是在战场上杀敌遭埋伏,从而生死未卜,不知所踪。
身为神主的姐姐,怎么会被人类伤害?明将军若真是姐姐,那她的再次失踪又是因为什么呢?姐姐从小清高的模样,似乎也在暗示着她不愿理会尘世间的琐事,只愿在江湖中漂泊。姐姐要的是自由,而我要的只是一个姐姐。
被死死地按在椅子上,面前跪了一地女子。身边的两名女子一口一声将军,让我略有晕眩感。如此罢,殊不知明将军究竟是何等地位?
“我真的不是什么将军……”已然口干舌燥的我,无力继续辩驳。
若说我固执,那比我更固执的人便是这些女子。明明已然讲清,为何还要苦苦相逼?如若她们是神族中人,我或许早就利用神力挣脱她们,逃亡外界罢。
就在我酝酿着说辞时,门外一声“陛下驾到”吓得我更是不知所措。
凰彩国的皇帝亲自驾临,这难道意味着我再也脱不开身了吗?
眼睁睁地看着一袭紫蟒锦袍渐入,只感到更加晕眩。事情闹大了也不大好,可是非要弄个鱼死网破吗?
“明枫,明枫真的是你吗?”年约二十的女子立刻闯入眼帘。她满脸的难以置信,还有薄薄的泪光都在暗示她和明将军的交情匪浅。
明枫……明凤!
是姐姐,姐姐真的在凰彩当过将军!
就在我正准备开口问姐姐的情况时,又是一阵骚动。远远的府门闯入一列身着官府的女子,紧接着便冲入大堂,跪满了一屋子。
“明枫乃是凰彩逃将,请皇上降罪,以儆效尤!”一个身着玄色金花纹理官服的中年女子,硬是跪在了皇帝身边。
“请皇上降罪!”身后的文武百官倒是很帮衬,异口同声地言道降罪。
罪?
皇帝的脸色十分不好,可以说是惨白。
姐姐的黑锅让我背??
没有想太多,我立刻站了起来道:“凰彩国君在上,请受草民一拜。”说完,我轻轻俯身跪下。
“师……爱卿何必如此?”她刚伸出两只手准备扶我,却又触电般地缩了回来。
“陛下和众位似乎是弄错了,草民系北境雪谷之上的药民,今日初次来都城游玩,却被误以为是贵国将军。”我一字一句间,无不透露着对她的尊敬,却只见她脚步渐渐不稳,冷汗直流,面如土灰。
天下间只有煦子可以接受我的跪拜,而如今我向一个凡人跪拜,她必定会承受不住这诡异的力量。或许是上天特殊的安排,让接受我跪拜的人胸口如受重创,但不会出什么人命。
“快……快起来……”她二话没说地一把拽起我的手,随后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中年女子,满脸厌恶。“既然是另有其人,诸位也无需多虑。见这姑娘与朕投缘,倒不如入宫留些日子可好?”皇帝满脸的期待,似乎让我没有理由说不。
再次感受到一阵压抑,源自与百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