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吃什么?黑猫和警长的狗粮?”
柏朝不说话,夕阳西下,他的眼神也随着逐渐黯淡的光线而缓缓变暗。
极富侵略性。
虞度秋心中了然,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门口还有警察装的摄像头,你考虑下影响。”
柏朝无所谓道:“我没身份,没地位,所以没规矩,没顾忌。如果你想驯化我,起码要给我肉吃。”
虞度秋哈哈笑了声,忽然靠近,低喃似恶魔的呓语:“宝贝儿,驯化靠的不只是喂肉,还有鞭子,后者往往更有效,我已经给你喂过肉了,别逼我对你用鞭子。”
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暗示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接近于无,柏朝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我连死都不怕,你觉得我会怕鞭子吗?”
虞度秋想想也是,正欲增加威胁的砝码,腰上忽然一紧,整个人向前冲去,撞在面前人胸膛上,继而脸颊一热。
柏朝被蒙着眼,方向感不佳,第一次亲在了他脸上,第二次……没有第二次了,虞度秋用力推开了他的脑袋。
柏朝一击没成功,大概也知道此次偷袭无法得手,露出的半张脸垮了下来,似乎很沮丧。
虞度秋本想教训他,莫名地觉得这表情有点可爱。
其实再给点肉沫,也不是不行。
就在柏朝以为毫无希望之时,突然间,嘴唇被什么柔软微凉的东西飞快地啄了一下。
他愣住,然后听见虞度秋说:“这个月最后一次。”
“……可是今天才一号。”
“你可以选择让我睡,每次奖励你一个吻。”
“……真‘大方’。”
虞度秋莞尔,仗着他看不见,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过他额前碎发、直挺鼻梁、微张嘴唇和凸起喉结。
用眼睛亲吻,是这种感觉吗?
盛夏的阳光,清澈的喷泉,浪漫的氛围似乎提高了人的容忍度,以往略感恶心的亲密举动,此刻似乎变得能够接受了。
不然……再破个例?
一念及此,虞度秋心底蓦地冒出一股难以名状的异样,仿佛有人用锐利的视线剖开了他的胸膛,看穿了他的心思。
但柏朝明明被蒙着眼。
那是谁的视线?
虞度秋的大脑迅速冷却,积年累月磨练出的高度警惕与直觉及时发挥作用,他猝然望去——
恰好与远处射来一道隐秘视线错过。
虞度秋微微一怔。
主楼三楼的某间客房开着窗,窗帘随风轻轻晃动,像是有人刚刚离开;花园里盛放的月季与木槿身姿婀娜,迎风招展,繁茂的枝叶足以掩盖人的身形;辅楼一楼的厨房内正忙着准备晚餐,热火朝天,遥遥望去能隐约看见人来人往,身影难辨。
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视线?
“怎么不说话了?”柏朝等了半天没回应,忍不住问。
虞度秋的目光重新落到面前人脸上,放下了手,绕到他耳后,勾下他脖子,拥住他,轻声说:“好像被你猜对了。”
“什么?”
“家里的脏东西还没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