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挺好的。”他夸不出更多了,连忙转移话题,指着银发的娃娃,随口问:“为什么是姓虞的捧花啊?不应该是柏朝捧花吗?”
周毅神色一僵,突然又露出了刚才那种古怪的表情,连连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纪凛:“?”就一娃娃有什么不可说的?
穆浩也对他们的反应感到困惑,也想搞个明白,看见当事人周杨果本尊就在附近,便叫上纪凛:“我们去问问她吧?”
纪凛正想答应,突然间,看到正与下一位宾客合影的虞度秋,十分自然地把头靠在了柏朝肩上,就像那对娃娃的姿势一样。而柏朝也伸出手,熟练地搂住了他的腰。
“……”
……等等,嫁入豪门……迎娶豪门……
“等一下!穆哥!”纪凛急忙拽住穆浩,“别问了,我明白了。”
穆浩诧异地回头:“你这就想出答案了?好厉害,小纪,没有线索也能推出结论,所以是为什么?”
“没、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在意!”纪凛实在难以启齿,拽着他衣服就走,远离这个尴尬的话题,“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我们先去找位置坐……”
好在穆浩也没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很有求知欲地提醒他:“那你之后记得告诉我啊!”
宾客们全部到齐之后,也差不多到了订婚宴正式开始的时间,所有人共同落座,静待新人的出场。
宾客大多是与虞家相熟的面孔,只有几位不认识,据说是柏朝那边的亲戚,其中有他多年未见的爷爷奶奶,老人家们得知孙子尚在人士的消息,激动得差点儿晕过去,哪怕坐着轮椅、拄着拐杖,也坚持要从外地赶来出席。
在生死面前,孙子找了个男人当对象的事,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音乐声响起的刹那,两位主角出现在了拱门入口处,所有人回头望去,虞江月看清了画面,忍不住扶额:“这小子……又别出心裁。”
虞友海哈哈大笑:“不错,很有新意。”
虞度秋牵着缰绳,靠在柏朝怀里,柏朝从身后环抱着他,也牵着缰绳,护着他的安全。
小白今日被委以重任,丝毫不敢懈怠,驮着两位主人,昂首挺胸地踏花前行。
两条杜宾脖子上戴着黑色小领结,一左一右地护驾,乖顺又骄傲地随马前进。
走在最前面的是担当花童的周杨果,提着小花篮,为他们撒了一路的花瓣。
画面奇怪又有趣,倒也符合虞度秋一贯的个性。
虞江月无奈归无奈,还是带头鼓起掌来,掌声扩散出去,愈来愈响,甚至有人吹了几声口哨。
虞度秋就像一位检阅部下的国王,坐在高高的骏马之上,朝众人挥手示意。
柏朝在他耳边低笑:“走快点儿,小白要累了。”
“这才多远,小白强壮着呢。”虞度秋俯身摸了摸鬃毛,白马立刻昂起脑袋,接受主人的爱抚与褒奖。
拢共就五十米的路程,两人慢悠悠地骑马走走停停,五分钟后才抵达舞台。
柏朝先行跳下,扶着虞度秋下马,完成任务的两狗一马不用人催,自觉地哒哒小跑到一边,为两位主人让出空间。
按照订婚宴的流程,下一步应当是问候长辈环节,也就是将家长介绍给对方,但柏朝无父无母,为避免他触景伤情,虞度秋前一晚就已经让两家人见过面了,前几天也去墓园祭奠过了,现下这一步便自动省略。
主持人赵斐华拿起话筒,向所有人致开场辞:“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到两位新人的订婚宴!”
娄保国歪过脑袋,悄悄问周毅:“怎么让他当主持人啊?这不得说到明年去?”
周毅:“嗐,这种场合就是需要他这种会说场面话的人,否则让少爷自己说,他一开口就能来句‘直接把我们送入洞房吧!’那多吓人啊。”
娄保国想了想,被说服了:“很有道理,少爷干得出这种事儿。”
赵斐华的三寸不烂之舌在此时有了用武之地,一个人滔滔不绝地撑起了场子,足足唠了十分钟,终于进入主题:“有请二位新人交换订婚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