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苏婉儿狠狠唾弃,然后说:你优秀,你善良。得了吧。
你不可否认的。叶瑾之朗声说。
苏婉儿撇撇嘴,不置可否,只用力推门,说:行了,优秀善良的叶瑾之大人,我要去午睡片刻。你该干嘛干嘛去。
叶瑾之却是用力撑住门,说:你这什么态度和语气?
好了,好了。我不会看上你的,这辈子都不会看上你的,你在本宫这里很安全,很安全。我要去休息了。苏婉儿不耐烦,哈欠连连。
你这是说我没魅力,没吸引力。叶瑾之居然问。
这男人是存心找茬的,苏婉儿总算看出来,于是终于暴怒,一声怒吼:滚,别消遣老娘。同时伴随狠狠的出脚,往叶瑾之膝盖上踢去。
叶瑾之大约是因为她突然露出狰狞面目愣了一下,那一脚躲避不及,还是让苏婉儿踢中。他本能收了手,苏婉儿趁势关门。
隔着门上的小玻璃,苏婉儿看到叶瑾之龇牙咧嘴,恨恨地说:苏婉儿,别后悔。
我后悔,我后悔认识你。苏婉儿敢龇牙嗝做鬼脸。
你真是猪。什么都不知道。叶瑾之板了一张脸。
苏婉儿扫他一眼,淡淡地说:我理解你正在气头上,说话恶毒,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她说完这一句,就将里面的门也关了,将关于叶瑾之的一切都关在门外。
她转身开了灯,苏婉儿看这因为她的到来而布置的房间,虽然改了当日的素雅,有了些许粉红的艳丽,但每一寸都还是浸满叶瑾之的气息。这里原本就是他的,而自己不该是那个可以入侵这气息的人。她笑了笑,却并没有觉得高兴,虽然刚刚说开了对大家都有好处,但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苏婉儿靠在门背后良久……才甩甩头,觉得自只刚刚湿漉漉的情绪完全是没事找抽。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好好洗漱一番,美美睡上一觉。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被子还有日光的气息,十分舒服。高高的窗口有日光斜斜落进来,虽然没透过珠帘,但总有一种光影的曼妙。
四周静悄悄的,周遭的一切如同凝滞了,而唯有自己是有知觉的那个。
时间这样静静的,没有一点的战乱死心塌地哀乐就好。苏婉儿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觉得十分安全。于是睡去,睡得没一点梦魇的痕迹。
这一觉睡到黄昏,她起身梳洗,看到黄晕的夕阳在珠帘外踯躅,伸伸懒腰,暗想:其实这样跟叶瑾之说开了,多好。以后就不会迷惑于这人那种模棱两可的魅惑,那种总让人心惊得慌乱的话语与神色。
秋天傍晚,日光下撤,温度总是骤降。苏婉儿换了粉色的风衣,这才出门去面对叶瑾之。厅里没有开灯,因为只有落地窗采光,而落地窗又关得严实,还拉严了窗帘,黄昏的日光又不强,无力透过来。
苏婉儿在门口站了片刻,等眼睛适应光线,才发现叶瑾之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因为光线昏暗,苏婉儿心里不由得一紧,立刻开了灯。
叶瑾之因突然开灯,坐起身,眯了眼,苏婉儿看到戴着耳塞的叶瑾之,这才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拍拍他,说:你继续。
叶瑾之狐疑地瞧瞧她,苏婉儿想到这家伙大约是听音乐听不见她的话,于是拉开他一只耳塞说:我以为你头疼了,现在看来没事,你继续欣赏。她一说完,又将那耳塞粗暴地塞入他耳朵,叶瑾之龇牙咧嘴地瞧着她,一脸愤怒。
苏婉儿懒得理会,径直拉开落地窗,到阳台上去看日落。血红的落日染了天空,映着苍黄的西山,有一种说不出的荒凉。江府郡园在这荒凉里染了萧瑟,即便典雅富贵,也抵不住自然界赋予的凉薄。
苏婉儿看着西天的云彩,想起中午的对话,一切都说开了,彼此不会有多的牵绊,真好啊。苏婉儿这样想,心里空落落的,鼻子竟然有些发酸。
周伯就带了人踩着这日落的凉意而来。一秆人轻飘飘的步子,一般举手投足皆谨慎,端了丰盛的晚餐,皆是中午,叶瑾之确定的菜式。
苏婉儿敛起情绪,回到屋里,跟叶瑾之一起用餐。叶瑾之似乎还在生气,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连眼神也没透过来。吃完饭,他径直就在一旁拿了一本摄影杂志在看,依旧塞了耳塞,面目严肃。
苏婉儿觉得这叶瑾之很不对劲儿,像是谁得罪他似的。不就是中午踢了他一脚,说他不是自己那杯茶么?这大少爷就气成这样?
苏婉儿酒足饭饱的,甚是无聊,于是坐在他旁边,喊:叶瑾之。
叶瑾之依旧看杂志,不抬头,不做声。苏婉儿又将声音提高一点喊他。他依旧没反应。
你还生气?苏婉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低声询问。
声音比刚才喊他还低。叶瑾之当然没啥反应。她继续气定神闲地说:如果为了我踢你一脚,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哈。
依旧没反应。看来这厮听不到。苏婉儿心花怒放的,大胆起来,骂了一句:叶瑾之是混蛋,是猪。
果然没反应。哈哈,苏婉儿更高兴,又骂了叶瑾之自以为是,是世上最坏最坏的家伙。然后觉得无趣,又说了一句:叶瑾之是骗子。
不过, 一个人这样骂,没对手,也没什么意思。苏婉儿很快就觉得无趣,只好停止这样无聊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