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豺狗怎么可能敢动方!”接电话的大嗓门老头嚷嚷道“他们的外交部能把这群豺狗喷成渣。”
“现在的他们可不是十几年前的他们了。”
来利·克鲁瞪了老伙计一眼,摇着头说道“方是受到我的邀请前来交流学习的。我没有料到他们会这么快行动。”
大嗓门儿有些不高兴,吱呀一声,拉出椅子,一屁股坐下,都都囔囔地小声自言自语着。只不过他的嗓音是在有些大。
“有什么用,人家还不是不管我们。”
“跟苏联差距太大,只自己顾自己的,不管其他同志死活。”
“人家富裕了,成了有钱人了,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不能这么说。”来利·克鲁平静的说道“他们的处境也很艰难。”
“他们是在夹缝中,从弱小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他们走的每一步都心惊胆战,小心一些是正确的选择。”
这么说着,来利·克鲁望向窗外的眼神却充满了异样的光彩。
很久很久以前,他去过那里,后来只能从网络上了解那里的情况。
尽管网络上的图片已经跟他去过时完全不同,可他依旧对那次访问记忆犹新。
贫穷但竭力摆出‘我很富有’的样子。
见到什么都一脸‘好神奇’的土包子样。
还有热情淳朴的人,饱满自信的精神,憧憬而有神的目光,以及满目的红色。
那可真是一块生长红色的好地方。
……………………
深夜,凌晨一点。
布鲁克林站在漆黑的卧室内,俯瞰着外面。
雷回来了。
楼下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雷一瘸一拐地从门口走进来,一路走一路扶墙,左腿脚踝处呈现出明显不正常的姿态。
他站在门口抬头仰望着二楼,尽管那里漆黑一片,仍不自在地收回了扶着墙的手,结果身体晃了晃,差点儿站不住。
他外面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色夹克,上面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夹克的尺寸明显偏小,翻领上的短毛脏兮兮的结成一块,泛着黝黑的光亮。
这不知道从哪个流浪汉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上,还有两只虫子顺着雷的衣领爬进爬出。
雷的另一只手软趴趴的垂着,血水滴滴答答地顺着指尖滴落,随着他一路走,一路滴答在地板上。
确认没有惊动布鲁克林,雷干脆坐在了地板上。
歇了一会儿,用手撑着地板想要起身,这动作似乎牵动了伤势,令他表情一阵扭曲。
他咬着牙站起来,揭脱掉夹克,顺手捏住一只虫子看了看,拇指跟食指微微用力,发出细微的爆浆声。
他将手指在夹克上蹭了蹭,又在黑暗里摸索了一会儿,第二声爆浆声传来。
虫子爬过带来的麻痒感消失,雷扶着墙走进杂物间,从里面掏出医疗箱——多亏他之前的ptsd,他们家藏着的医疗物资都够开一间诊所的了。
躲在狭窄的杂物间内,用剪刀剪开上衣,雷健硕的身材暴露在微弱的灯光下。
右上臂处,一节木片正插在那上面。
拿出大瓶的酒精,拧开盖子,直接往上面泼洒。
“嘶……”
雷刚吐出个音节,下一刻,整个人都剧烈颤抖起来。
他咬着牙,五官团成一坨,面目狰狞,受伤的胳膊上肌肉坨坨隆起,垂下手掌攥成拳头,青筋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