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卿大人,我。。。。。。”
“奚大人的事情我们都很痛心,但此事已成定局,唯今只有等刑部判决。”大理寺少卿声音更冷了几度:“说句不该说的,你沈寂之和奚大人的关系本该避嫌,若真再干涉下去,只会得不偿失!”
语毕,沈曜感觉自己被扼住的手腕松开,他愣神地回想着方才的一番话,喉头滚动压抑下心底翻涌的不甘。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大理寺少卿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卷宗室。
昏暗的室内又恢复了方才的静谧无声,沈曜无力地斜靠上桌案,手掌撑住额头,疲惫地闭上了眼。
。。。。。。
沈宅。
内间镌刻梨花的案几上横陈了一排纱布与药膏。
小桃满眼忧虑地将药膏挖出,然后铺到眼前女子刮了大半皮肉的手臂上。
“夫人您忍着点。”
奚灵紧拧着眉,分明痛到倒抽凉气,却依旧嘴硬:“忍什么忍?这点小伤便哭哭啼啼的岂不是和奚蕊那娇气包一样嘶——你轻点呀!”
小桃委屈:“。。。。。。”
奚灵不耐地拢起自己半褪的外衫:“算了。”
“可是夫人,您要是不涂匀的话恐怕会留疤的。”小桃忧虑地念念叨叨。
也不知这几日是怎么了,外边总来些疯子胡言乱语,还乱扔石子敲打沈宅的院门,口中叫嚷着奚大人乱臣贼子,要替百姓鸣冤云云。
而夫人今日便是为了保护那宅院的大门和那些疯子起了冲突,这才受了伤。
听着小桃的话,奚灵手臂一顿。
从前她倒是不在乎留不留疤,可若是沈曜介意。。。。。。
虽然他还没碰过自己,但万一呢?
思及此,奚灵又拉下衣衫:“涂吧。”
冰凉又带着瘆人的疼痛从伤口处传入头顶,她不自觉地咬紧了后槽牙。
见自家夫人这般模样,小桃心疼不已:“夫人您说您这是何苦?大门坏了可再置办,您这身子伤了,疼的可是自己啊。”
忍过了最痛的那一阵,奚灵已然恢复了平静,她深吸一口气,睨了眼小桃:“再置办?说得可轻巧,你可不知那院门再置办要花多少银子,如今寂之哥。。。。。。”
听着夫人又开始算账,小桃只觉得一阵头大。
从前在闺中时夫人沉迷于舞刀弄枪,当真是没发现在这持家的一面上有此天赋。
说到最后,奚灵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所以能修则修,能护则护,明白了吗?”
奚蕊那丫头送来的理家相关书册果真有用。
小桃欲言又止:“。。。。。。明白了。”
上药完毕,奚灵再次穿好衣裳,瞧了眼外边快要暗下的天,方才还说得头头是道的精神黯淡了不少。
今日他约莫是又不会回来了。
虽然早已习惯,可也许是因为这几日那疯子多少有点扰乱了她向来无波的心绪,此时此刻,竟有些担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