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嫁……”萧如月窘道,低着头嗫嚅。
萧婉茹目光在两个妹妹面上一转,笑着低了头,沉默不语。
姐妹几人坐了一屋子,吃吃喝喝说说,流了不少眼泪。济南离金陵远着,以后见面也不知是几时了。萧婉茹和萧娉婷是亲生姐妹,两人话自然要多一些,各家姐妹散去后,萧婉茹又留下萧娉婷说话,萧娉婷对沈菊年说,今晚便在姐姐这里住下,让沈菊年回她院子休息,明日一早还要送嫁。
沈菊年陪着说了一晚上话,又被灌了许多酒,头昏昏沉沉的,走路也不大稳,萧娉婷说怕她醉了认不清路,便让一个丫鬟扶了她回去。
被夜风一吹,沈菊年才算清醒了一点儿,只是头仍然晕晕的,听了一路虫鸣蛙鸣,沈菊年隐隐觉得方向不大对劲,转头问那丫鬟,“你是谁?这是去哪里呢?”
“沈小姐,奴婢是香宝啊,这是回七小姐院子啊,您喝醉了吧。”那丫鬟说。
沈菊年晃了晃头,定睛看去,好像是这样没错。香宝……对了,是七小姐屋里的丫头。
进了屋,那叫香宝的丫鬟掌了灯,又沏了碗茶给她醒酒。“沈小姐,您喝了醒酒茶,头就不痛了。”那丫鬟柔声说着。
沈菊年昏昏沉沉,接过醒酒茶便一口饮尽,仍觉得有些口渴,便另外又倒了些凉水喝。
大概是酒性上来了,脸上开始发热,夏天本来就闷热了,加上喝了酒,身上便开始冒汗。沈菊年解开两个扣子,用手扇了扇,又到处找扇子。
这房间怎么有点不对劲?
沈菊年膝弯发软,撑着回到桌边坐下,热意蔓延到了耳后,脖颈,身下……燥热难当,一种奇异的酥麻感让她忍不住呜呜低喃。
萧锦琪是被萧娉婷约来旧居的,却不料一开门,看到的便是醉酒的沈菊年。
一瞬间的怔然,然后立即明白了萧娉婷的主意。
萧锦琪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几乎要摔门而去,却听到沈菊年的低喃,像是痛苦又像是舒服。
脚下一顿,萧锦琪转身进屋。
烛光下,沈菊年的脸很红很烫,扣子解开了三四个,被她用手扯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沈菊年趴在桌子上,低声啜泣,眼角渗出泪花,右脸贴着桌面,想要汲取一丝凉意。
萧锦琪看出来,她被下了药,可能分量还不清。
她病才刚好——娉婷太胡闹了!
萧锦琪脸色铁青地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心里想着要怎么帮她解了药性,却被她抱住了脖子直蹭。
他的体温向来偏低,她浑身燥热,骤然感觉到令人舒坦的凉意,便忍不住一阵厮磨。
他是淡漠之人,却不是死人。他是一个男人,抱着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萧锦琪叹了口气,这大概也是生平第一次了吧。
沈菊年柔软的唇瓣摩擦过他的脸颊,他强压下那股悸动,拉下她的双手,将她固定在床上,她在床上扭动着,半睁着迷蒙的双眼,眼里一片水光。
萧锦琪心想,只能叫瑞娘来了。能信任的人并不多。
手刚一放开,沈菊年便又缠了上来,她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要一个正常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淡定,这实在很难。萧锦琪心里苦笑,轻轻拉下她的手。
沈菊年的脸贴在他背上,鼻间闻得清清凉凉的香气,好像很熟悉……
“小师叔?……”你回来了吗?
疑惑地低低声喊了一句,感觉到那背脊忽地一僵。
李群,李群……
握着她的手蓦地一紧,眼神一冷,侧过头,看到她难受地靠着他磨蹭。
在你心里,我还比不过李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