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鱼说,知道啦。
你就等着听我的秘密报告吧。
简方宁轻轻一笑,放下了电话。
沈若鱼携老母到达N市的时候,已是行程尾期。
南方冬季怡人,温暖而不潮湿。
每平方公里绿色植物蒸腾出的大量氧气,使母亲的哮喘病好了过半。
刚开始南下时的焦灼渐渐稀释,寻亲访友到处受到款待,温情充盈,使人倍感轻捷。
精神只要一放松,就会无事生非。
一日住在父亲战友的遗孀家,两位老女人相对流泪。
女人如果经常能有机会,大张旗鼓地哭一场,就像是洗一回温泉,对精神安抚和益寿延年功效卓著,妙不可言。
所以沈若鱼根本不劝她们,自己乐得看电视。
那天晚上的电视台,好像约好了,把所有最垃圾的节目,都汇集到本日演出。
沈若鱼像打机关枪一样,连连按着遥控器,直到怀疑自己的手指得了腱鞘炎,也没看到一个稍微可以忍受的节目。
沈若鱼便给先生打电话,报个平安。
然后打电话给简方宁,但是无人。
最近简方宁不知在忙着什么,总是找不到她。
再给谁打电话呢?沈若鱼开始翻电话簿。
女人打电话有的时候也像买东西,并不是想好了什么才去买,而是在商场里瞎逛,灵机一动,就买下了某种并不需要的东西。
一个号码像图钉似的,在字里行间闪亮。
沈若鱼想起了简方宁的嘱托,拨动了它。
电话铃响了许久,没有人接。
当沈若鱼正准备放下的那一瞬间,有人说话了。
您好。
我找庄羽。
她说。
没这人。
对方女声,很不客气地把电话压掉。
沈若鱼很奇怪,看着话机显示屏上遗留的自己刚拨完的数字,对啊,没有拨差。
再不然,就是庄羽给自己写借了?她突然想到,也许庄羽当初给她写电话的时候,就是假的。
为了证实这一点,当然主要是没有任何事干,沈若鱼又拨了电话。
还是那女人接听,这回沈若鱼学精了一点,她换了口气,说,我找支远。
支远是谁?那女人低声重复了一句。
这没这人,你错了!眼看对方电话就要砸下的当儿,突然听到电话里另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