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那就是用毒,在风的上方顺着风势放下毒烟,在场之人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够得以幸免。
想到这里,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惊骇之余,我心中不禁暗暗有些庆幸,如果不是拥有前世那丰富的江湖经验,相信我也不可能这么快看出这其中的玄机。
眼见沙盗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本来向西吹拂的风势竟然在此时渐渐地改变了方向,我也越发地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难怪这沙盗会选在这里做为发动攻击的地方,连风势的变化他们都算进去了,这沙盗领袖果然是心思缜密,算无遗策!倒也难怪纵横多年,竟能够不倒。
“大哥,你怎么了?”见我脸上的神色完全没有刚才的若无其事,忽然之间变得凝重起来,文德不禁一震,忐忑不安地问道。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们现在赶紧找一块厚布,用水将之淋湿,然后用它捂住自己的嘴和鼻,如果实在没水,用自己的尿也成。”
话毕,毫不理会文德的一脸愕然,一跨步便向前奔去。
到了队伍的前面,我不禁大声问道:“你们商队中谁是主事的人,在下有话要说。”
没有人理会我,所有的人全都是一副大敌当前、凝神以对的样子。
我心中一急,不禁吼道:“你们难道连一个主事之人都没有吗?”
这次商队有了行动,却是昨天所见的那个蒙面女子。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才微微有些责备地道:“你有什么事现在就赶紧说,不要在这里大吼大叫影响了大家的抗敌情绪。”
声音清脆悦耳,让人有一种想继续听下去的感觉。
不过我已经没有闲心理会这些,我心知此时说话越简短、越严重越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一字一句大声地说道:“沙盗正准备用毒攻,这里风势一旦转变,就是沙盗放毒之时,你们现在赶紧找一块厚布,用水将之淋湿,然后用它捂住自己的嘴和鼻,这样或许可以阻挡毒烟的攻击。”
听我说沙盗正准备用毒,那蒙面女子也是吃了一惊,目光之中这才渐渐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迟疑了一下,蒙面女子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些沙盗准备用毒?”
我心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些不相干的事。
看了那女子一眼,我不禁没好气地答道:“时间紧迫,姑娘你现在还有闲心问这些吗?我怕当我跟你解释清楚的时候你们已经不用再准备了。”
蒙面女子怔了一怔,纵然还是不大相信,可是她也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如果真有其事而不做准备的话,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疑惑不定地看了我一眼,蒙面女子这才回转目光退了回去。
隔了半晌,果然见到商队里所有的人都开始依言而行,想来是得到了那蒙面女子的命令,每个人都在脸上蒙了一块大大的厚湿布。
正在这时,只见远方沙盗所在的方向升起了一道道绿色的青烟,顺着风势,扩散着向这边卷了过来。
如同风卷残云般,一瞬间笼罩了所有的人。
大概过了半盏茶功夫的时间,那青烟这才渐渐散去,放眼望去,四周渐渐地恢复了一片清明。
青烟过后,四下突然变得一片死寂,仿佛一切的声响都被那阵青烟带走。
没有闻到一声的惨叫,也没有其他的声响,甚至于连畜口的声音都不可闻,四下一片寂静,只见地上整齐地躺着一些拿刀的汉子,一顶软轿则静静的停在中间。马匹和骆驼则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半晌之后,才听见一阵“轰隆”的马蹄声传来,打破四野的寂静,但见一道黄云卷起,从远处直扑而来。
渐渐地,沙尘慢慢散去,只见来人一个个身着黄衣,黄巾蒙面,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连握住兵器的手都用黄布包裹了起来,看上去竟足有一两百人之多。
不过除开后边的那些人,骑马过来的黄衣人却仅仅只有一、二十骑而已。
我心中顿时恍然,难怪这些人每到一处都会有黄云相伴,可以想像,一两百匹黢马同时奔驰,当然会溅起地上的沙尘,远远望去,自然如同一片黄云。
“老大你看,这些人全都被迷昏了,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搜寻公主的下落,依我看她一定是在中间的那顶软轿中。”一个黄衣人道。
另一个黄衣人目光阴沉,扫了一眼现场,忽然大手一挥道:“全都给我拉弓搭箭,向前瞄准。”
所有人俱是一愣,虽然目光之中疑惑不解,不过还是在黄衣人的一声令下动作整齐地搭弓上箭。
“老大,这是为什么?”刚才发言的那个黄衣人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不解地问道。
见所有的弓箭都已经上弦,那老大这才哼了一声,不疾不徐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中毒。”
扫了一眼前边倒在地上的人群,那黄衣老大接着又道:“其一、你看他们昏倒时的队伍如此整齐有序,如是中毒昏倒,队形怎么可能保持得如此整齐?其二、你们看这些人虽然昏倒,可是手中却还紧紧地握住兵器,如是中毒,又怎么可能所有的人都紧紧地握住自己手中的兵器呢,就凭以上两点,我就可以断定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中毒。”
“不知我猜得可对?公主阁下。”回转目光,那黄衣人向商队中的那顶软轿大声道。
“真是令人佩服,没想到在沙盗之中竟然有你这样的智计人物,难怪沙盗横行塞北这么多年而未曾有过败绩,看来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黑衣蒙面女子从地上站了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