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毋择一听,也顿时放下心来,一脸邪笑地说道:“好……好啊……太好了!“敬儿,这事已经办妥了九成!快,你命可靠的人去给你从姐送个口信,就说妙计即将大功告成!”
“孩儿遵命。”
冯敬也欢喜着说道。……章台宫前。嬴政满面愁容地走在御道上,似乎正满怀心事。一旁,郎中令蒙毅领着郎官们,谨慎地护卫在后。这时。寺人吉寿捧着几盏纱灯快步走了过来。“老奴参见陛下。”
吉寿在嬴政身前停住步子,毕恭毕敬地行着礼。“啊,是吉寿啊,起来吧,”嬴政一拂袖,面色平静,沉声道:“吉寿,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吉寿尖着嗓子说道:“回陛下,老奴手上拿的是少公子亲自为陛下您打造的纱灯。”
“什么?”
嬴政没反应过来。“纱灯,陛下,”吉寿一边媚笑着说着,一边将怀中的纱灯取出一盏,出示给嬴政,“陛下,您看看,这都是少公子亲手制作的。”
嬴政听着吉寿的话语,心里忽而觉得一暖。嗯?昭儿为何老想着给朕打造纱灯?莫不是觉得朕入夜批阅奏章,多有不便?“来,拿来给朕看。”
嬴政微微一笑,朝吉寿命道。“陛下请看,”吉寿将纱灯奉上,说道:“陛下,少公子得知陛下您喜爱纱灯,茶不思饭不想地连夜为陛下您打造啊!少公子孝心一片,苍天可鉴啊陛下!”
吉寿说得慷慨激昂,全然没有注意到嬴政的表情变化。只见嬴政只低眉看了一眼吉寿手上的纱灯,就明白了来龙去脉,方才的笑容也逐渐消逝。因为吉寿手中的纱灯,无论是规格还是样式,都和秦风所制的纱灯极为相近!哼!亏朕还以为昭儿那小子是孝心使然!没想到不过是听到了哪些流言蜚语,想和秦风一争高下罢了!嬴政看着嬴子昭模仿打造的纱灯,顿时觉得一阵不悦。虎目一瞪,嬴政的目光中显露出嫌弃的神色。“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净把心思都放在这些工匠制作上,这是他该干的事吗?”
嬴政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吉寿吓得魂都快丢了。“陛下,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嬴政背着两手,怒目而视,沉声斥责道:“周青臣平日里就是这样教授他学问的?就教他做这些木匠的活计?“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做得一塌糊涂!学也学不像!“吉寿,你现在就把这些纱灯给他拿回去!也告诉冯氏,让她往后安分守己些,不要把心思花在这些事上!”
嬴政说罢,将手中的纱灯随手一丢。“蒙卿,走,陪朕出去走走,散散心。”
……长公子府邸。侍女青儿小心翼翼地给冯沅递上了一卷绢帛。冯沅摊开绢帛,只略微看了一眼,就变得喜笑颜开。俊俏的妆容更显得冯沅妩媚不已。“娘亲,有什么大喜事啊?娘亲您这么高兴。”
嬴子昭恰好走进厅房,老远就听见了冯沅的娇笑。“你舅舅他们得手了,那臭小子马上就要完了!”
冯沅欢喜不已,笑得花枝乱颤。“昭儿,你那边呢?怎么样?纱灯交给吉寿了吗?”
嬴子昭点了点头,说道:“嗯,娘亲放心,我亲手把纱灯放到吉寿的手上的,现在祖君应该已经看到了。”
冯沅不断捋着薄纱的裙袖,喜道:“太好了,太好了,咱们娘俩同时得手,昭儿,咱们要成大事了!”
正在这时。府邸的庭院中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陛下口谕!命老奴带话给冯氏!”
冯沅和嬴子昭一听,顿时一头雾水。着急忙慌地赶到庭院中,冯沅和嬴子昭跪拜在地。吉寿立马高声宣告道:“冯氏!你往后要安分守己!莫要把心思花在这种事上!”
冯沅被吉寿一声训斥,顿时傻了眼。这……这到底是怎么了?等到吉寿昂首挺胸宣告完毕,准备抽身离去时。冯沅急忙提裙赶了过去,笑眼盈盈地拦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冯沅悄悄地从裙袖中取出一块小巧的玉佩,往吉寿的手中塞着。吉寿却连连推脱,沉声道:“冯夫人,您往后可要当心了,陛下这次是真的雷霆震怒了。”
冯沅闻声,略微一番思虑。冰雪聪明的冯沅,心里顿时明白了个大概。陛下派吉寿来口谕训斥……莫不是陛下已经认定,是我在背后指点昭儿、撺掇他做这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