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浑不在意,还振振有词道:“小娘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为什么要偷偷摸摸?”随即想起了什么,他又不怀好意地凑近了明夏,眯着那双明亮的眼眸,威胁味十足地道:“难不成你是怕我坏了你的名声?那么我以后就不来了!”
明夏却不为所动,轻轻巧巧地从他身边走开,坐在榻上笑得云淡风轻:“那好啊,以后我就清净了。”
“什么?”云柏怒发冲冠,一个箭步冲到明夏身前,双目灼灼地瞪她。
可明夏是何许人也,这点小威胁哪里放在心上,只是淡定地拿着手中的绣花针,在一个绣得差不多的荷包上比划了一番,便上下翻飞,专心致志地收尾,理也不理云柏一下。
云柏瞪了一会儿无果,只得悻悻地叹气,暗道小娘子可真是个软硬不吃的主,他这一辈子注定要栽在这个石头心肠的小女子手里了……可是心里真高兴啊,就算是共度一生的念头只在脑海中想一想,云柏都觉得心头阳光普照,满是光明。
明夏的专注很快吸引了云柏,他也随着那翻飞的绣花针细细看去,只见那桃形的水蓝色荷包上绣着一朵莲花,姿态芳雅气质清华,竟是传神的很!
“绣的真好!”云柏由衷赞叹。
明夏瞅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手下的动作却不停,只是一针一线绣得极为认真。云柏见状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明夏指尖翻飞,那清雅的莲花便越发栩栩,简直要在水蓝色的荷包上绽放开来。
明夏的女工还是拜小翠为师打的底子,之后她又得了卢氏的亲传,而小翠与卢氏的女工都是极好的,明夏的功力自然也不弱。她平时虽然甚少做这些极耗时间的东西,但真的静下心来,却也能做出精品来的。
“唔……”明夏长出了一口气,将那绣线放在口中咬断,举起荷包来,很是满意地左看右看。
云柏则满脸笑意地站在一旁,欣赏这天堂一般的美好场景。
“那,看看,喜欢不?”然而明夏看了一会儿,却将那荷包举到了云柏的跟前。
“好看!喜欢!”云柏二话不说便将荷包揣进怀里,道:“是我的啦!”
明夏却被他这副急急的模样给逗笑了,道:“你急什么,荷包又不会长着翅膀飞走。”见云柏面色讪讪,她才乐不可支地道:“那就是给你的。”
云柏一听,脸上立刻绽出欢喜的笑容来,很是聪明地道:“定情信物?”
“……呃,”明夏一头黑线,暗道这云柏有时候也蛮聪明的,或者说是蛮故作聪明的。
但其实,她心里还的确有点这个意思。
细想想,她和云柏认识了两年了,可她还真的没送过云柏一件东西,现在她跟云柏也算是私定终身,自然要找点东西送给他,好叫他睹物思人,忘也忘不了自己!
只是在送什么东西上,明夏很是犹豫,那些能买到明夏觉得没诚意,她倒是想送点现代的东西,可惜却买不到,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按着时下的流行来。明夏甚至做过一番调查,这荷包乃是大众情人间最常用的传情之物,想到自己的手艺还不错,明夏便决定自掏腰包,花点时间做个技术含量高的,于是便诞生了现在这件莲花荷包。
云柏很欢快地亲了明夏一下,这才道:“很好,很喜欢!我以后天天带在身边!”只是欢笑过后,他又有了新烦恼,抓了抓脑袋,云柏看着手中的“定情信物”,苦恼道:“小娘子,那我该送你什么呢?”定情信物总要互换的吧,可是他现在却什么也没带。
明夏嘻嘻一笑,道:“我要什么你给什么吗?”
“嗯,”云柏傻呼呼的点头。
“那好,”明夏慢条斯理道:“你把心留下来,别的东西本小姐可不稀罕。”
云柏一愣,旋即笑意盈盈,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望着明夏的双眸里满是璀璨的光华。
这样热烈的眼神,饶是明夏脸皮够厚,也被看窘了,很是羞怯地低着头,声音好像蚊子一样小:“你别这么看人啊……”
云柏见状,心头却好像有一阵火气,嘴巴也干涩起来,呼吸渐渐急促,真想把身前这个肆意玩火的人给吃进肚子里去。
明夏浑然不觉,仍然害羞的不行,虽然心智早过了这般小女儿作态的时候,但身体却好像受着现在的年龄控制,举手投足无不是青涩的诱人。云柏的欲罢不能,想来大部分的原因也都因为这吧。
好一会儿不见云柏的动静,明夏诧异地抬起头来,一双眼毫无防备地撞进两团火热的眼瞳。她一愣,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仿佛小猫一样撩拨着,叫她忍不住脸红心跳,周身都热了起来。
真是奇怪,外面可是初冬冷冽的寒气呢,室内的温度也不高,可是为什么这样热?
直觉得不好,明夏赶紧起身,走了一圈这才好了些,只是一看云柏亦步亦趋地跟着,方才下去的情潮便又汹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