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微微一惊,当即点头,当即由说不得负起周颠、冷谦背着张中、彭莹玉持枪与齐御风护卫在后,用一根绳子死死捆住了跋陀云的双手。沿着火场朝山后走去。
刚才除了周颠、张中受伤严重之外,其余三人倒是完好无缺,冷谦一边疾奔。一边运转内功,由后心缓缓度入张中的体内。倒也无太大妨碍,只有周颠胸口汩汩出血。想要包扎伤口,又苦于没有伤药,只能将衣襟扯下,简单的加以止血,众人看见他那伤痕深可见骨,也不禁都是微微叹气。
方才激战时间虽短,但却惨烈异常,此时夜色将袭,可四下火光冲天,照耀之下,犹如阿鼻地狱。
眼见堆尸如山,血流成河,就算火势凶猛,那股焦糊之味却也掩饰不住这里的血腥气味,尤其齐御风所杀十几个番僧,更是一剑入喉,圆睁双眼,死不瞑目。
众人一边行走,看到这般惨状,不由得庆幸万分,心道这死的可算不是自己,望着齐御风的眼神,更见凛然相敬。
彭莹玉行出半里,突然停住脚步,回头道:“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众人听闻得雷声隐隐,有军马之声徐徐而动,也是心头一震,齐御风道:“这老贼不是什么元廷大官么?还管不了这些官兵?”
彭莹玉看了跋陀云一眼,只见他面带冷笑,一言不发,当即也无计可施,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未及片刻,众人还未等上得山来,只见前面一声唿哨,登时雷鸣般的马蹄声音响气,一时间漫山遍野,杀声震天,一彪人马围拢了过来。
一名将领持枪催马,赶到近前,突然暴喝一声,搭弓张箭,一箭凌厉射来。
却只见人群之中一柄长剑绽起一道寒芒,缭绕盘旋,“嗖”一声,长箭反刺而回,正刺穿那将军大腿,余劲未歇,径直将他钉在了马上,那马吃痛,昂然奋踢大叫,那将军好容易稳住阵脚,忍不住朝长箭射来的方向望过去,见一人临风而立,手持一柄雪白的长剑,威风凛凛,忍不住叫道:“是你!”
齐御风一笑:“不错,纳哈出,咱们又见面了。”
纳哈出神色不定,冷笑道:“小子,你若是英雄,今日就不要再逃!”
齐御风一把抓过跋陀云,持在身前,叫道:“你再上前一步,我今日就将你们这位大司空宰了放血!”
纳哈出神色犹豫片刻,放声道:“我朝大军已至,尔等速降免死,勿图做困兽之斗!”
彭莹玉哈哈一笑道:“纳哈出,今日就是我死,也能先杀了你垫背,你信不信?”他威风凛凛,声若雷震,这一声大喝,众人登时肃静无声。
纳哈出见跋陀云衣着蓬乱,脸白如纸,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而对面齐御风等一干人都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又侧头见尸横遍野,众多好手也都死在这六人手上,一时觉得纷乱异常,不敢乱动,他心中想来想去,却也没个主意。
齐御风与五散人也都是默不作声,凝视着对面枪戟如林,雕弓满月,齐御风手中长剑泛着凛凛寒光。
正当此时,突然人影一晃,骑马奔出,立在纳哈出身侧,齐御风一愣,却见此人灰白的胡须,正是梁王府的帮闲车力特穆尔,只见他大喝一声。手持兵符,叫道:“大司徒已经为国尽忠而死。众君快将此贼剁为肉酱,为大司徒报仇!”
众兵将微微一动。却见纳哈出呵斥道:“车力特穆尔,木华黎的子孙在此,没你说话的份!”
车力特穆尔坐在马上,手蹬脚刨,似乎要催马杀敌,马匹却不前进一步,只是口中大喊:“杀,杀,杀!”
五散人见状。不觉莞尔,当即面面相窥,心中都甚觉得好笑,跋陀云垂着脑袋,也是冷笑连连。
不过片刻,纳哈出一名将领走上前来,一把将车力特穆尔脖颈搂住,将他拖下马来,曳到队伍身后。那车力特穆尔尽管不见了踪影,却也能听到他隐隐呼喊之声。
双方沉寂片刻,纳哈出叫道:“齐御风,阿盖郡主可就在附近?”
齐御风道:“不错。她眼下执掌五千精兵,时刻而至,正要与我等里应外合。”
纳哈出黑黝黝的脸上绽出一丝冷笑:“你既然辅保阿盖郡主。我可既往不咎,容你离去。这明教五散人乃我朝廷心腹大患,却万万不能防脱。”
齐御风笑道:“纳哈出。你以为你这手上区区不到三千兵马,便能胜得过我么?你若不信,且放马过来,看究竟今日是你死,还是我亡?”
纳哈出脸色微微一怔,随即眼神之中发散出不可置信的光芒,他知道这少年剑术如神,杀人如割败草,可是说是能敌得过上千兵马,却是万万不信。
但他对武功之能,却也素来信服,知道武功练到极致之人,不说万人敌,这千人敌,百人敌,却也还可能是有的。
当即他微微意动,抿着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