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第一次临时标记,第一次外宿,第一次去丘陵看流星。
刚成年没多久的oga,生涩地裸露身体,说你能不能陪我去第六城区看星星。
终生标记的过程很痛苦,更多是欢愉,井渺记得那两只交叠缠握的手,指节像攀爬的藤条,依附着生长。
井渺在海浪的起伏里,看见盛放的花蕾。
是素冠荷鼎。
席斯言给他的求婚不浪漫也不盛大,他们都是没有文艺细胞的理科男,但他设计了两枚独无仅有的戒指。
钻石不再稀有的年代,席斯言给他的是陨石残片,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叫“回梦”。
表面是紫色的石头经过打磨后,是一种透明的白色,阳光下折射出露水,月光下仿佛冷霜遍地,它被镶嵌在一朵兰花中央。花瓣是用磨碎的粉晶勾勒出来的轮廓,很像alpha自己的模样。
他们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席斯言市区的公寓落地窗前。井渺靠在他的怀里打游戏,屏幕跳出胜利的那一刻,他忽然牵起他的手指亲吻,然后问他,愿不愿意和他结为伴侣?
“我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
“可我已经等不及做你的alpha了。”席斯言月光一样的眉眼镌刻在井渺心头眼上,他捧着他的脸呓语,“婚姻,法律,标记,对我都没有太大意义,我只想要你。我想要你想到又突然庆幸有这些条规的存在。”
他没给他誓言和承诺,没有烟花和玫瑰,他给了自己。
这是我的alpha,是我的。
“是你的,席斯言这个名字代表的一切,都是你的。”
他第一次在记忆里见到苏皖和席玉城,传统的男a女o结合的家庭。
井渺跟着席斯言回家的路上,紧张到想呕吐。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一个平民区来到中心城区的独身oga,没有权势地位,没有出色的条件。
闲言碎语听了太多,但井渺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配不上席斯言,他很多时候都无视。可是这条路太长,长到那些语言此刻清晰无比地浮现上来。
席斯言说:“我父母都是很好的人,考学制度是我父亲提出来的,他没有什么门第观念。我母亲很喜欢你,一直觉得我是引诱了未成年,趁你懵懂无知的时候,迷的你七荤八素。”
他们戴着婚戒的手握在一起,席斯言问他:“我引诱你了吗?小朋友。”
井渺扬起脸,他心里的紧张瞬间消失,眼里只剩下这个人。
“也许引诱了。”他笑着看自己的alpha,“但我已经离开懵懂无知很久了。”
那个电视里常代表城邦出席各种世界经济交流会的女性,此刻手足无措,她穿着好看的丝绸长裙,看起来还很年轻。
苏皖不是没担心过席斯言打一辈子光棍,生理上对信息素几乎没反应,心理上对身边出现过的所有人也寡淡。
每个母亲都会幻想儿子的伴侣。
从聪明美丽优雅大方,最好和席斯言势均力敌,然后到温柔善良好相处就可以,最后再到是个人就行。
但席斯言给了她惊喜。
漂亮的oga,与信息素无关的爱情。她拉着井渺的手,仿佛生怕他跑了,开口第一句话就语无伦次:“你叫我妈吧。”
席玉城威严惯了,但井渺看到他只觉得亲切,他像宋锦城,看自己的目光是真诚的慈爱。
他们说,欢迎你来到我们家。
席斯言转过头笑着说,是欢迎回家。
他们未来的暖巢是席斯言选的玫瑰之梦。一处不大不小的别墅庄园,那里不是席斯言能给他最好的住宅,但是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