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木姨娘纠结了许久,看着晋月的目光日渐柔和了起来,她终于狠下心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做。”
“恩。”晋月用力点了点头说,“姨娘放心,关于身份的问题,我已经处理好了,到时候我们只要拿着那个证明身份的名帖,离长安远远的,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这还得多亏了他的师父燕子冉,只不过燕子冉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晋月这个关门弟子也不知道他如今人身在何处。
“我的阿月长大了。”木姨娘抬头神色骄傲的轻轻抚了抚晋月的额头。
晋月握住木姨娘的手道:“姨娘到时候一定要求去送葬,马车一出城,到了偏远的地方,我安排好的人便会装作劫匪截住马车,到时候将马车退下悬崖,造成姨娘的假象便是了,那个老太婆巴不得我们早些分出去不要碍眼,自然乐见其成,至于晋逾……”
》 那一次晋月被姜氏陷害,还被晋逾罚跪在花园中一整夜,最后是老祖宗看不过去打发他回去,跪在地上一夜着了凉,夜里就发了高烧,从小身子骨弱,这一病差点就让阎王小鬼收了他的小命去,好不容易熬过去,晋月心已经凉透了,就恍惚着跑出了晋府,遇见了燕子冉。
从那以后,晋月便再也没有叫过晋逾,每一次就算遇见,也只是远远的绕开。
“阿月,无论如何,他始终是你的父亲……这些年虽然关爱少一些,但是吃穿用度到底也没有短过我们。”木姨娘听见晋月直呼晋逾的名字,不禁出声辩解,“要怪也只能怪姨娘”,出身不高,也没有什么本事,若是姨娘出生好一些,到底也不会让你这般委屈。”
“好好的,姨娘怎么又说这些?”晋月笑道,“不是说了不再提那些事情了吗。”
“你瞧你瞧,我就是这样,让阿月难受了。”木姨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晋月与木姨娘说了半宿的体己话,方才回到书房去睡了,从成亲之后,晋逾便让姜氏把西边的墨影院拨给了苏氏与晋月,惹得姜氏好一番牢骚话,哼哼唧唧的抱怨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不见他们家晋吟成亲的时候晋逾也给拨个院子。
晋逾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听懂姜氏话中的冷嘲热讽,还是听见了装傻,他只是与姜氏说晋月和苏氏的身子都不好,西边的墨影院距离主屋和东厢远,宜静心养病,而绛陵院虽然是晋宁的,但是院子大,也不影响什么,再者说当时晋吟和晋安一样,刚成了亲就出去任职,也未曾留着帝都,如今回来也不过是因为三年任期到,需要考核之后再决定去向,暂时住一下罢了,如果把空着的院子又拿出来收拾,必定要重新买一些人晋府,走后那些人又都闲着,所以何苦这般浪费。
姜氏听完后,也只得暗自咬牙,上一次在府中就是因为她什么事情都挣强好胜,不懂得避锋芒,但是现在不同了,她有多大的怨气就有多大的忍耐力。
次日一早,苏氏早早的便起了床,满脸羞涩的将元怕交给了苏氏派来的人,梳洗过后,苏氏坐在梳妆台前,由着赵妈妈给她梳了一个妇人头。
苏氏问:“四爷呢?”
婆子道:“还在睡呢,听四爷身边的小厮说,不到午时,四爷是不会起的,啧啧,我看这身子骨,怕是熬过半年都困难。”
婆子梳好了头,从匣子中取出几支珠钗就要给苏氏插上,苏氏却拦着,对着铜镜左右照了照,最后捡了一支红翡滴珠牡丹花开金步摇递给
赵妈妈笑,意味深长地道:“如今不用再如从前那般素雅了。”
赵妈妈点头,借过来给苏氏插上,“自然是,那卢氏哪里有小姐一半儿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苏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吧,去请安。”
苏氏带着婆子,一路朝着尚霖院去了,其他的三个夫人都因为有了身子被免去了晨昏定省,所以此时只有苏氏一人在门口候着,却被告知姜氏正在念经,让她在门口多等一会儿。
虽然心中不爽,但是面色却依旧笑靥盈盈地说:“不碍得,我就在此处候着吧。”
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苏氏才被丫鬟领了进去。
不见晋逾,只有姜氏一人坐在桌边,看着她笑着说:“今日早朝耽误不得,我原想着你们夫妻新婚燕尔的,不用那么早过来请安。”
苏氏脸上浮起两朵红晕,娇滴滴的福了福身子,才道:“相公身子不大好,还在歇着,便让我想过来给母亲和公爹请安,想来还是我来迟了。”
姜氏在心中冷笑,你以为我还会让你那么轻松就看见老爷子?让她再想起你那个短命的娘吗?脸上挂着笑容,姜氏心口不一的说:“不迟不迟,是我让他不必候着了,早些上朝去,回来自然可以见。”
苏氏闻言,面色一僵,姜氏葫芦卖的什么药,她哪里会不清楚,分明就是不想让姨父再看见她罢了。
她以为这样就能够拦得住?原以为这姜氏出去了一趟,回来变聪明不少,如今看来还是蠢货一个,不足为据,倒是卢彤杉那个贱人,颇有些手段!但是总有一日,她要让那个贱人,跪下来给她磕头求饶。
害喜的症状愈发的严重起来,卢彤杉原本就瘦,现在更是瘦弱的让人觉得,风一吹便不见了,喜鹊每日变着法儿的做吃食给她,还偷闲去帝都里有名的茶楼学习,却不见卢彤杉多吃。
每日赵妈妈都站在一旁看着卢彤杉吃,要是哪日什么东西多吃了一点,下一顿这个东西便一定会出现在桌上。
对于她们的小心照顾,卢彤杉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她到底还是从骨子里觉得人人平等,并未将喜鹊她们当做下人,而是亲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