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还是莫名其妙。
&esp;&esp;直到凌晨三点,叶臻还没睡着,索性摸过手机,进了聊天室。
&esp;&esp;这个点,头像还亮着的好友,不消说,只有一个。
&esp;&esp;顾宛是叶臻的发小,也是叶臻少有的朋友。她和叶臻幼时都是梧桐街上被孤立的对象,不过同叶臻情况相反,顾宛是因为父母对她的要求太过严格,同龄人在院子里疯玩时,顾宛便被父母逼着在家里看书。偶尔,趁父母不在家,她偷偷溜出来玩,但性子又不活泼,很难融进圈子,最后倒是在大槐树下和迷信暴力,成为公敌的叶臻惺惺相惜,一见钟情。
&esp;&esp;叶臻组织了半天语言,才给顾宛发过去一句话:“如果突然面临一个陌生人求婚,应该怎么办?”
&esp;&esp;顾宛估计正忙,只回了三个字:“看长相。”
&esp;&esp;“超帅。”
&esp;&esp;顾宛终于回了句长的:“正经地告诉他,你保险的受益人绝对不会是他。”
&esp;&esp;叶臻翻了个白眼:“他很有钱。”
&esp;&esp;顾宛发了个摸头的表情:“乖,继续做梦去吧。”
&esp;&esp;“你不是号称什么情感大师吗,我不过就咨询这么个东西,就推三阻四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esp;&esp;“你也知道我是卖感情戏的,物以稀为贵,要是这种帅气多金的男人你一个挖地的都能碰上,我熬这大半夜写的玩意还能卖得出去吗?”
&esp;&esp;“我是光荣的考古工作者,不是挖地的!”
&esp;&esp;“有区别吗?”
&esp;&esp;“区别不是你丫一se情作家能看出来的。”
&esp;&esp;“都说了我是言情作家。”
&esp;&esp;“有区别吗?”
&esp;&esp;万变不离其宗,她们每次谈话都会落到这个点上,果然世界观不同不相为谋,叶臻长叹一声,居然同顾宛说这事,她到底是有多不能释怀啊。
&esp;&esp;最后,叶臻摸了一枚硬币,将它抛向空中,传说硬币落下那一瞬,你希望它是正是反,那便是你心里的答案。
&esp;&esp;可硬币落下那一瞬,叶臻脑中浮出的,竟只是苏枞的脸。
&esp;&esp;似乎力竭,硬币落回掌中时,叶臻并没有看那个结果,她一手将硬币扔桌上,重重落回床榻。
&esp;&esp;叶臻不知多久才朦朦胧胧睡着,没睡多久,半梦半醒间,她接到了领导的电话。
&esp;&esp;叶臻一听领导的声音就醒了,心想她肯定是睡过旷班了,没想到领导竟闭口不谈这事,反而说遗址那边又有新发现,要增派人手,准备让她过去,今天放她一天假,让她好好准备一下,领导还鼓励她好好努力,如果表现得好,可以考虑解决她的编制问题。
&esp;&esp;叶臻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总要见家长
&esp;&esp;半个月后,苏枞下班时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叶臻,她坐在华晟大厦对面的咖啡馆里,他车刚开出来,她就从店里钻出来了,隔着马路上蹿下跳地向他挥手。
&esp;&esp;苏枞竟也是第一时间就瞧到了她,连他自己都奇怪,她似乎能将身边的人、物都变成一道苍白死沉的帷幕,而她就在这帷幕的衬托下,鲜活饱满,总是一下便撞入他的眼帘。
&esp;&esp;苏枞只叫了阿寿停车,还来不及下车迎接她,便见叶臻敏捷地穿过马路,接着他身边微风一动,叶臻已经拉上车门稳稳坐在他身边,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在他身边了也不安分,先是敲了敲车窗的玻璃,嘟囔一句“防弹的吧”,然后便笑嘻嘻对着苏枞说:“怎么样,依我刚才的速度,就算这附近有狙击手也是无机可乘吧。”
&esp;&esp;开车的阿寿都看傻了,苏枞倒十足淡定,审视着叶臻含笑的脸,点评:“瘦了。”
&esp;&esp;“正好十一了,队上也放了长假让我们休整休整,回来养几斤肉。”
&esp;&esp;苏枞失笑:“那我还真是任务艰巨。”
&esp;&esp;说完,敛了笑容,示意阿寿继续开车,一头又问叶臻:“关于搬家的事,房东那边我已经替你说了,不过你的东西我也不好乱动,是你自己过去收拾一下,还是我让人去取过来?”
&esp;&esp;“也没什么打紧东西,方便的话,你让人取一下就行,可现在你得让我先过去换身衣服,不然直接去你那,怎么见你妈妈。过来找你就是让你做个参考,问问你妈妈的喜好。”
&esp;&esp;答应了结婚,苏枞又让她如愿以偿,那他的事,她也必须上心。
&esp;&esp;“我妈没和我住在一起,不如这样,东西我派人去拿,你先去我住的地方,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一起去看我妈。”
&esp;&esp;叶臻一听见家长的事情可以延缓到明天,就像死期推后一样,心一下轻了,大咧咧地往后一倒,这时她才注意到阿寿一直虎着张脸通过后视镜偷瞄她,一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叶臻料想苏枞娶她的这个消息恐怕对阿寿打击略大,也不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