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然,现下的情况是巧,这声音恰好能够被听着。
君千鹭不动声色的在原地立了下来,冷冷的眼虽是看着旁的一株万年青,但他确是用了两分认真在听着。
而旁的丫鬟们,脸上似有了掩藏不住的焦急之色,只怕恨不得去给那嚼主们舌根的丫鬟们狠狠地抽两个嘴巴,好让她闭嘴!
“是呀,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似乎对咱们王妃情有独钟。王妃很漂亮倒是事实,可是王妃确实很傻的样啊。我倒觉得那个名伶的柔弱风情比王妃更让人心生怜爱嘞!”丫鬟一号激动的说到。
“不能说王妃傻,王妃是好人。王爷同王妃圆房也算是王妃好人有好报吧,如果咱们王爷真的喜欢上王妃那也挺好的。至于那个名伶……唉,那名伶叫什么名字?”丫鬟二号哀愁着。
“呀、呀、呀,这不像是一心思慕王爷的人能说出的话来呀。”丫鬟号打趣着。
“你嘴欠抽。”丫鬟二号嗔怒。
“不过,你确定王爷同王妃圆房了吗?”丫鬟号不确信。
“当然,今早换的被单是我洗的。”丫鬟一号得意的肯定。
姚青青的脸红的像是变异的深红牡丹,这是绝对的娇艳,绝对的小女儿情态,只是她将头更深的埋在了君千鹭的怀中,那似是随意的动作倒也不能让人瞧出些什么来。
许是觉得再听下去也没有了意思,君千鹭步伐又动,稳稳当当的抱着姚青青悠然的离开了那处听墙角的地儿。
姚青青正奇怪他今日为何能如此大的容忍那些丫鬟如此没有规矩的期间,她便听到显然比刚才那些嚼舌头的声音大许多的女声音怒气冲冲的传来。
“不去做事,聚在这里议论主们,你们好大的胆!”
这是杨苒的声音。她算是个直白的人,她讨厌她也是光明正大的摆在了明面,也未见她背地里对她如何如何。因此,姚青青对她这独有的直白还是映像深刻的。
“你们每人自己掌嘴十个。以后再有乱嚼主舌根的,一旦知道拉去打二十板,工钱减半、逐出府内!”
虽是看不到她那该是火冒丈的模样,可姚青青从这似是离弦之箭般又快又狠的语气也能听出她定是被气的不轻。于是,她明白了为何君千鹭没有去罚她们。他功夫如此好,只怕早知道另一边还有人也在随便听听这墙角。
昨晚的事,只怕府里的人很快就都会知道了。到时候———有些麻烦,不过她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她也说过,都来吧、她不怕他们。
君千鹭的怀里,那红衣之前,姚青青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没有任何意义的讽笑来,她在不屑什么、在嘲讽什么?她不知道,只是突然想这样笑了、于是就笑了而已。
“我很轻么?”姚青青闭了眼忽然问到。
“不重。”君千鹭答着。他仅一只手,便能揽着她掠上屋顶,踏过护城河,所以,她不重。
“哦。”姚青青应了声。“我不重,所以随便都能抱着,这是王爷新的喜好?”
君千鹭似是想了想才说到“确然如此。王妃可以想做,本王喜欢温香软玉在怀。”
“府里的美人儿们,比我更适合温香软玉这个词吧?”姚青青有些疑惑的说到。
“府里有美人?”君千鹭问到。
他的回答不像是故意之说,也非博取她开心,难道说———他认定美人的标准有些奇怪?以至于府里的美人,他竟是不那么认同的么。
不可否认,杨苒、岑雪眉、柳莺儿、何优都是美人,只不过杨苒每次的妆化得有点过余、何优的戏总是做的足。
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
杨苒,本是一介武家之女将门之后,舞刀弄枪惯了,只怕她嫁给君千鹭前从未施过粉黛胭脂,以至于嫁入此地将妆上脸便施的重得很了。
何优,某个官人府内的清白伶人,做戏惯了,以至于与人说话、交往中那原本该细微的神色、动作总能被她很大的体现出来。
她,据说是柳莺儿的师姐,这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是如此亲近的关系、自然是让人怎么也想不到的。
谈话间,已是回了君千鹭的院中。
一个女人站在他的书房前。
这个女人一身翠色衣裳,那一脸的悲怒之色、见到君千鹭抱着姚青青出现时———她是自动忽略了姚青青的存在,即使姚青青正处在他的怀中。
她立即激动无比的向着君千鹭奔了过去,手中的娟帕也开始往眼角上悲戚的抹去“王爷……”
处在君千鹭怀中的姚青青听得那细腻黏糊的声音,微微一颤后出乎在场两人的意料,她笑着伸手环上了君千鹭的脖,他低头随意的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往屋走去。
何优见君千鹭未理会她,在原地跺了跺脚追了上去,却被守在他屋外的仆役们拦了下来,她只得含着泪幽怨万分的看着君千鹭抱着姚青青进屋。
将姚青青放在床上躺好后,君千鹭替她盖好了被“王妃胆大了。”
“胆大胆小,倒也无所谓。”姚青青嘴角笑意未消。
有那么一瞬,她想将那冷然的人拉往自己。并非他使她触了深情之意,只是那双寒潭般的眸深、她想近近的看到那于寒潭中的是何物、何事。
至于何人,她自觉自己没必要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