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检查其余的明信片画册。那里面有的由各种画上复制的画片,有许多各种的风景画,有一本明信画片册上竟是一些画着拉脱维亚风景的明信片,有大街,有广场,有各种的名胜古迹……
大概,要找到解开这个名单的钥匙,就该当弄清楚阿卓尔斯的地址,不过,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很困难:拉脱维亚的兽医总是可以找得到的。
我又打开了贴着带花的明信画片的簿子,然后取出了布莱克的名单,把这张名单放到了画着琉璃草的那张明信片跟前。
阿卓尔斯在这张名单里按次序数是第八名,阿卓尔斯·恩·耶
但是不对,这不是那个阿卓尔斯。刚才到我这儿来过的那个阿卓尔斯,叫阿尔诺里德·雅诺维奇,而名单上的这个却是恩·耶。我转眼又去瞧带琉璃草的那张明信片。琉璃草……琉璃草……琉璃草……唔,我的脑袋里也有点儿门路了。
我把凡是写了数目宇的明信片都挑了出来。
数目字没有给我说明任何问题。这些花儿都是绰号,是布莱克那二十六个间谍作为标识的绰号,但是,我猜不到那些数目字是什么意思。
我又拿起了名单。
奇普斯齐内什·恩·阿;布留姆斯·弗·伊;克里亚维内什·罗·欧;米耶吉齐斯·勒·阿。
我又把明信片翻过来看了一遍。
恩·阿·纳斯图尔奇亚……奇普斯齐内什就是纳斯图尔奇亚……但是,他究竟叫什么名字呢?
奇晋斯齐内什是金莲花,布留姆斯是紫罗兰,克里亚维内什是蔷薇,米耶吉齐斯是铃兰……
但是,他们真正的简名是什么呢?
需要进行极其复杂而细致的工作,但是,下一番功夫是值得的。现在我才明白,我在里加呆这些天并没有白搭。我必须了解阿卓尔斯先生。
这位其貌不扬的阿卓尔斯先生,很值得我们下功夫。他就是琉璃草,而且,假如他的主子需要,他也就会是炭疽病!
第十三章 杂技演员
我和热列兹诺夫是怎样设法解析布莱克那份名单的,就不必详细讲了。所有这些紫罗兰和铃兰只是逐步地才变成了有一定住址和职业的真人。
当我提出假论说布莱克的那些花儿和他手下的间谍是一回事的时候,热列兹诺夫同意了我的意见;不过这并不是假设,事情是非常明显的。如今需要弄清楚阿卓尔斯的住址,或者还需要收集一些补充材料,以便据此再找到名单里所有的其他人。
热列兹诺夫负责通过他所联系的一些同志来做好这件工作,不过,要做好这件工作当然是需要时间的。
扬柯夫斯卡亚出人意外地帮了我们的忙。
扬柯夫斯卡亚平常都是在临中午的时候或者是傍晚到我这里来,有时甚至一天竟来两次:她常常把我置于她的监视之下。
在阿卓尔斯访我去的那一天,她是傍晚时分到我这儿来的,不过,她虽然来的晚,但这并不说明她不晓得“琉璃草”的来访。她在一些细微小节、只言片语和一些不易察觉的问题上具有很好的观察力。
她进来就坐下了,点起烟,好奇地瞧了我一眼,等待着,看我对她说什么。但是我没有作声,于是她就首先打破了沉默。
“来过了?”
“谁?”
“应该到您这儿来的那个人。”
没有必要在她面前隐讳阿卓尔斯,恰恰相反,她还可能帮助我们把布莱克手下别的间谍也搞出来呢。
“来过了。”
“是谁?”
“他叫阿卓尔斯,是个兽医。”
她亲自把名单拿了出来,并在那上面找到了阿卓尔斯。
“关于他的某些详情细节您弄清楚了吗?”
“是的,他的绰号是‘琉璃草’。”
我把带琉璃草的那张明信片拿给她看了,并且把我的推测也告诉了她。
她很喜欢这种用花名来做的假名。她活跃起来,并且肯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