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靖云轻轻挑起眉头,“你先坐下,且说说,朕的锦苏天资聪颖内外皆优,是我锦靖云的儿子,靖国的六皇子,在所有皇子中皆是佼佼者,怎么你就教不了他?还是说是朕看错了人?你潇丞相空负了盛名?”他说话时目光瞥向了锦苏,见他将头埋得快要触到桌面了,脸上的笑容更盛。本就与锦苏接触不多的他,是极少有机会看到锦苏这样的,甚至来说是根本就没有过。
潇浅忧闻言将视线落在一直埋头的锦苏身上,一脸郁结的表情:“此事皇上还是问王爷自己比较好。”因为他已经无法形容这个人的笨拙程度了。
锦苏闻言心中不平,自己不过就是将盐当做了糖来放,将菜炒的稍微黑了点,他有必要这样挤兑自己吗?想着就抬起一张通红的脸,狠狠瞪了潇浅忧两眼:“潇丞相既然不愿赐教,本王不来打扰便是,何苦这样一幅吃了大亏的表情?本王又是姓赖,还能赖上你不成?”
锦靖云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不过想来自己应该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事情,他一边夹了菜放进嘴里,但笑不语。
潇浅忧也拿起了筷子,笑的一脸的明媚而无害:“王爷如此有能耐,该把王爷亲手所炒的东西留着,也好让王爷不忘今日之言。”
见他又提及了刚才的事情,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却又拿他没有办法,只得低头用餐。
锦靖云轻轻的咳嗽两声,“锦苏,怎么不见你十七叔?”
锦苏脸色稍微正常,故作了惊讶:“十七叔怎么也来了府中儿臣还真不知道,绿鄂,你去把十七叔找来,他指不定又躲在哪里偷偷喝酒去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第二百零二章:家宴二
绿鄂应了声是,刚要出门,便瞧见了哪位风流不羁的王爷锦鳞与苏家小姐苏忘蝶一前一后吵吵闹闹进了门,前者刚踏进来便笑语:“我可是听见有人在说我的坏话,背后议论人是非可非君子风范啊,何况几位可都是位高权重身份尊贵。”
锦苏笑着站起身,向他行了礼:“适才还念叨着不见了十七叔,正要让绿鄂前去寻你呢,十七叔自己倒是来了,现在好了,也省的绿鄂又要满府跑遍去寻你了。”语毕,见了后面一脸气冲冲的苏忘蝶,不由好奇这位十七叔又怎么得罪了他这个任性的小妹妹了 :“忘蝶,怎么了?”
苏忘蝶闻言狠狠瞪了锦鳞一眼,愤愤地拉开了锦苏身边的椅子,椅子摩擦在地面尖锐声音让在场的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始作俑者却依旧一脸的不解气:“没什么,刚才在外面听见了犬吠声,受了些惊吓,心情有些糟糕,现在还没有缓过神。”说完她再次狠狠瞪了锦鳞一眼。
锦鳞一口茶水还在口中,闻言直接喷了出来,自己不过言语上与他不和,这个小妮子竟然拐弯抹角的骂自己是犬,他轻轻掸去衣服上的水珠,念叨着:“正是应了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苏忘蝶双目圆睁,脱口而出一句:“你才难养。”
锦鳞闻言哈哈笑了起来:“本王难养也未曾叫苏小姐养活,倒是苏小姐若是不待字闺中好好学些女红,这样整日没有了女儿家样子,小心将来嫁不出去的。”
“你!”苏忘蝶噌的红了脸,终究是女儿家,却也只能狠狠的瞪着他,无言相对。
锦靖云强忍着笑意:“说起来,十七弟也是三十有六了,府中却还没有一个主事的人怎么成?”
锦鳞一听,吓了一跳:“皇兄,你该不会是要随随便便的找一个人塞到臣弟手中吧?婚姻这样的大事臣弟只信一个缘字,缘来之时臣弟自会禀告皇兄,到时皇兄可要为臣弟做主才是。”
锦靖云闻言,也不勉强他,当年的事情,是自己不对在先。
苏忘蝶不放过任何能够打击他的机会:“姑父,你就该给他指一个母老虎在家中,也好治治他的毛病。”
锦靖云闻言哈哈大笑,“那么忘蝶可要帮忙留意着,谁家的小姐有了这样的福气能够将我这十七弟训的服帖了,朕自然会为他们指婚。”
“皇兄,你就这样把自己的亲弟弟卖了?”锦鳞一脸的委屈模样,实在好笑。
“这也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朕也不需要你怀着感恩的心。”
三个人欢笑声传遍了整个王府,唯独潇浅忧与锦苏两人安静用餐。
锦苏低着头,心思却早已不在眼前的食物上,自己一旦离京,锦夜势必会趁机打击自己在朝堂上的势力,那些真正忠于自己的人本就不多,根基也尚且不牢靠,若是失去了他们,自己但真是孤立无援了,但是,父皇一旦下旨,自己不得不l离开京兆,在此之前,必须想好万全之策,以防万一。
潇浅忧心中也不平静,几次抬头锦苏都陷在沉思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看锦鳞的态度定然是帮助锦苏夺位,让他好查清楚当年他的母妃是否是被锦夜母妃,也就是当今皇后害死的真相。而能够保全锦苏的方法便只有让他远离着是非之地,永远不再踏足,当务之急是要让锦苏快速离京,给他,也给锦夜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锦靖云,见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盯着苏忘蝶,若有所思,心中暗道难不成皇上要在她的身上下功夫?可是,一个天真乖张的小女孩能够帮到他什么?“不知皇上这次春江之行可还满意?”
锦靖云闻言看了看他,明白他说这话不过是在提醒自己让锦苏春江峰封地一事,然而,,锦鳞的话却在耳边徘徊不去,让他犹豫不决,两个人的话都有道理,一时间到不知道到底怎么做了。春江确实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春江水暖,河岸花开。”
锦鳞看了看潇浅忧,脸上不动声色:“臣弟也曾经有幸路过,觉得春江甚好,人杰地灵,只是听说皇兄路上遇到了些麻烦。”
“不错,路上遇到了此刺客。”话已经到了这里,锦靖云想着就吧一些问题解决了:“好在锦苏已经将银狐此人伏诛,此事甚得朕心,朕自会论功行赏。”
“皇兄,此次虽然成功伏诛了银狐,但是臣弟认为他们还有同党在,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锦靖云拿起一旁的湿巾擦了擦嘴角:“朕明白,你在此次伏诛事件中已经受伤,锦苏的身子又一向羸弱,此事就交给锦夜去办吧。他是太子,自然也要经历些事情方能成长。只是可惜了解红零,圣手菩提可不是浪得虚名,江湖中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锦苏心中不快,锦靖云的话无疑是在告诉自己锦夜是东宫主位的事情,“儿臣遵旨。”
锦鳞暗中皱眉,锦靖云这样安排,是要将锦苏封到春江了,所以将他手中的事情移交给了锦夜?自己反而弄巧成拙?“皇兄,臣弟认为银狐一事一直是锦苏在负责,锦夜并未过多的过问,若是中途接手,对于余匪的一切都不太清楚,这样是否不合适?毕竟锦苏已经对他们有了一些了解,捉拿余党一事他做起来也会更加的自如,锦夜监国,已经是百事缠身,只怕会自顾不暇。”
“你的话不无道理只是银狐与解红零是同伙,而锦苏与潇丞相皆是与解红零相交,理当避嫌,此事交由锦夜最为合适,所以锦苏要积极与锦夜配合,将你熟知的一切皆道与他听。”
“儿臣谨遵父皇圣旨。”锦苏低着头,锦鳞的用心他知道,但是,若是锦靖云已经下定了决心,只怕自己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潇浅忧一直坐在原地没有说话,见了少年如此的谦卑,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担忧。
第二百零三章:生死一线
一顿家宴下来,几个人皆是各怀了心事。
潇浅忧无意中听说了祝乾裳生病,便想着自己于情于理也该是要回去探望才是,无论如何,在外人眼中她皆是自己的自己的妻子,无可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