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响起锦苏的声音:“乐轩还真是英勇,明明自己酒量没有多少竟然学人家买醉。”
从他没好气的语言中,安乐轩听出了:‘你活该’三个字。惊得抬起头,锦苏立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白色瓷碗,脸色明显不善。
他努力地想要响起关于之前的点点滴滴,但脑袋中一片混沌,模糊不清,一时间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这是怎么了?”
他竟然还好意思问?“我还想问问你怎么了呢?”锦苏说着将手里的碗递到他的面前:“喝了它!”
“这是什么?”安乐轩伸手接过,看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好奇的问。
“姜汤!”锦苏依旧面色不善,说完走到了桌边,倒了茶,自己便一口饮下,转头见安乐轩正在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便出于好心地告诉他:“昨日你与安皓天见面后半夜才归,而且还喝的酩酊大醉。”
“什么?”对了,昨天是见了皇兄!想到这里,安乐轩低垂了眉目,原是不该留下来听他说那些话,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些话,确实已经让自己动摇了!
那个人就把头埋在自己发间,说出的话那么的低声下气,几乎已经让自己沦陷,但是,不能再那样了!谁有知道,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自己与那一片锦绣山河相比,终究是败下阵来。
锦苏知道他心中忧伤,见他不说话,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放不开。”
“谁说的?”安乐轩本能地反驳,抬头看到锦苏眼中的自己,那是自己吗?脸上带着不甘心与不忿。
“你又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锦苏转身就在床边坐下:“其实你与解红零已经很幸运了,我却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锦苏说完,便自嘲地笑了笑。
与他们相比,自己到像极了胆小鬼!
“我和皇兄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是啊,自己唯一能够信任的,便只有眼前这个小鬼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直言相告的呢?
“你还爱着他不是吗?”锦苏问的直白。
安乐轩也答得干脆:“都是过去的事情的!”
“真的能够过去吗?”如果真的能够一句话瞥的如此的干净,自己现在也不用如此的伤神。那些曾经让自己感动的过去,也就不用再记得如此的清晰了。
安乐轩闻言愣了一下,是啊,真的能够过去吗?
“公主,该喝药了!”月牙端着药碗推开祝乾裳房间的门,见后者正在书桌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做什么,心中好奇,便走过去瞧了瞧。
只见祝乾裳面前书桌上放了洁白的宣纸,一个忍字一笔勾成,有女儿家的温柔,又不缺少英气。
月牙还来不及感叹一声公主书法日益精湛,就见祝乾裳手臂晃动,两撇黑色的墨水便将整个忍字摧毁,没有留下任何余地:“公主,这么好的字你为何毁掉啊?”
祝乾裳看她一眼,放下自己手中的笔,伸手接过月牙手中的药,盯着那黑乎乎的东西看了许久。就这样恶心人的东西,自己一喝便是整整五年。
扬起头,一口饮下,汤药特有的苦味在口腔中蔓延开去,只是这心里的苦,比它苦上了千万。“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它了!”说着,她将碗递给月牙,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封密封的信:“把这个送到皇兄手中。”
月牙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接过信封,“公主?”
“我有预感,靖国的朝廷会有一次大变动,而这一次的变动,将是我们的机会,我已在信中暗示皇兄,趁现在除去冉安,待锦苏与锦夜你死我活之际,就是我们攻打靖国之时!”
月牙明了,转身出去。
祝乾裳眼神却暗淡了一下,幽幽地叹口气,自古成王败寇,七分人为三分天定,只看命运眷顾与谁。
翌日,靖国明堂之上,安皓天上贡白银千两,牛羊牲畜五百头,上好丝绸八百匹,另两匹汗血宝马,态度也来了大转变,虽是没有向锦夜下跪,言语间却也恭敬了不少。
更让百官吃惊的是,锦夜竟然让安皓天住到了安定王府。后者竟然也没有任何异议。
作为安定王府的主人,锦苏自是不答应,先不说安皓天是安国的君王,自己曾与他刀剑相向,就是他与安乐轩之间的事情,也断断不能答应。
而倒是显得兴致勃勃,他的理由也很充分,自己曾与锦苏有过隔阂,既然决心与靖国交好,怎么着也得与这靖国的顺硕亲王搞好关系才是。且自己对于这个赢了自己的男子十分敬仰,住到府上也好讨教讨教。
锦夜对他的理由嗤之以鼻,那样的谎言,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
“难为你如此有心,但是毕竟锦苏才是安定王府的主人,此事还需征求他的意见。”锦苏,只看你如何抉择。
锦夜的心思,锦苏自然清楚,自己若是不应,锦夜自是不会明目张胆陷害自己,若是让以此为借口找恣意生事,锦夜定会趁机找自己麻烦!若是自己应了下来,那他定会坐实自己与安皓天合谋之罪。
锦夜这是给自己下了套啊!
想罢,锦苏抬头看了看锦夜,那个男子依旧笑的慵懒,只是眼中的犀利目光却让人难以忽视。“有朋自远方来,锦苏自当欢迎,但是王府简陋人员众多,怕委屈了安王。”锦苏说道这里笑了笑,还不等安皓天回应,便再说:“众所周知潇府富丽,且与王府相距较近,往来也是方便,就不知摄政王意下如何?”
潇浅忧对上那含笑的双眼,暗道锦苏但真聪明,有自己在中间,即便锦夜想要为难,也找不到理由了。“安王肯光临,定是蓬荜生辉!”话出口,果见锦夜脸色沉了下去。
“能够与举世闻名的潇浅忧同居,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安皓天哈哈大笑三声,朝着潇浅忧微微欠身:“讨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