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大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听到重点?我是叫你好好地去把握这个男人,你怎么还一门心思围着姓余的打转?你眼睛脱窗呀,这个男人哪一点不比余洋好上千百倍?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把眼光从那烂人身上移开,看看其他人好不好?”
“我……”乐平举棋不定地低喃,心里还是不想和这样有着太阳光环的人有过多的交集。
“我什么我?快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李玫拉起乐平就朝门口走,在同学惊疑的目光中,把她扔到欧阳杰的怀里,一改对乐平的夜叉脸,对着欧阳杰笑得连眼睛也看不见了,“学长,乐平就拜托你啦。”
“哪里,谢谢。”温文儒雅地笑笑,欧阳杰拉起心不甘情不愿的乐平,在千百双饱含着好奇、吃惊、嫉妒、不屑的眼神中飘然而去。
“吃惊吗?”轻轻松松地钳制住乐平不断挣扎的皓腕,欧阳杰堆起满脸的笑容。
“你现在很高兴吗?”乐平干脆停止了无谓的挣扎,任由他牵着自己漫步在林阴道上,对于他的问题答非所问。
“怎么说?”
“你现在的笑与刚才不一样,别以为我是傻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真正的目的了。”
“我以为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我的目的是你。”含着无比愉悦的心情,他不介意再向她告白一次。
“我说过,别把我当……”
“傻子?不,我从来没有过。但爱情会让一个聪明人变得盲目,这点你同意吗?”依旧还是那温文的笑脸,但乐平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心安了,事实上她想揍扁这个笑脸。
“你到底想说什么?”沉下脸,乐平止住了脚步,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戒备——这个男人,跟上次见面时有点不同。
“说我了解你,甚至超过你的青梅竹马。”同样停下脚步,这次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有的只是认真与执着。看起来让人……害怕。
乐平为他的神情怔愣了一下,马上又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哈,你在说笑吗?了解我?连我自己也未曾了解过自己呢。”
“要我说吗?好,”欧阳杰的嘴角稍稍勾起,在耀眼的阳光下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乐平,十六岁,小康之家。至于性格嘛——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矛盾’!看似迟钝实则尖锐,表面上随性散漫内心却敏感纤细,同时拥有一颗理智的大脑和脆弱的心,理智——给人以坚强的错觉,事实上,很少有人看到你的脆弱;遇事冷静,却又常常在一些小事上犯糊涂;自我保护意识很强,不喜欢接触自己熟悉环境以外的人、事、物。但以上这些,在你遇到感情的问题时就统统不成立了,在感情上,你裹足不前、畏怯自卑、小心眼、坏脾气,总之——是零分!”说完,黑黝黝的眸子定在了她的脸上,不意外地看到那稍纵即逝的张皇。
沁入心脾的冷意泛满了全身,被紧扣住的手心里冒出了阵阵冷汗,小手霎时变得冰凉,不敢置信地望入那双墨黑如夜的眼眸,乐平突然觉得这个人深沉得可怕,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自己吗?如果是,他又怎会知道?他在观察自己,还是在研究一件让他感兴趣的物品?他说他的目的是她,是她的什么?他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平凡如自己又能拿得出什么?可怕,这个人太可怕了,可怕到她想甩开他的手,飞奔着逃开,但……她躲得开吗?在他如此地了解自己之后。了解,是的,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是了解她的,但同时,一股无法抑制的失望又涌上心头:为什么这些话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是另一个人!而现在,她又能做什么?
“我们交往吧!”看出了她眼中的妥协与疑惑,欧阳杰荡起一个真正的笑容,还是如往常般的温柔、儒雅,却多了一分倨傲与自得。
她,还能说什么?
自从和欧阳杰交往后,乐平感到聚集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骤然剧增了不少。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让她时常不由自主地想余洋和汪琴在一起时也像她一样承受着这些目光?他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去承受这些目光的呢?骄傲?自豪?那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触呢?她不知道,因为她从来就没有过这两种感觉。和欧阳杰在一起,她所能感到的除了压力还是压力。每次和他约会,她都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对,即使如此,那种无所遁形的窒息感依然紧紧地跟随着她。她的生活好像被翻了个天,再也没有过去的轻松惬意、再也没有和余洋在一起时的快乐与神伤,麻木得除了压力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喂,下课陪我去逛街吧,最近你都被欧阳杰占了,害我好无聊。”李玫凑到她身边苦着一张俏脸,逗得乐平一笑,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下。
“好啊!”确切地说是她乐意极了,只要能减少和欧阳杰见面的次数,干什么都好。
“答得这么快,怎么?和欧阳杰吵架啦?”八卦地更凑近了些,李玫用指甲轻刮乐平的脸颊。
“你认为我和他之间吵得起来吗?”轻叹一声,乐平揪住李玫作怪的手,挑起了眉。
“也对,欧阳杰的脾气那么好,温文尔雅,对你又那么体贴,简直就是千依百顺,你们根本就不可能吵架。”
“你只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就是我和他永远都不会吵架闹别扭,但原因却不是他的脾气好,也不是因为他对我千依百顺。”天知道那个人有多阴险,当着人前一副温吞善良的好好先生模样,一转身就换成了骄傲不屑的嘴脸,而且从来不花工夫在她眼前修饰一下,每每都看得她头皮发麻。而他似乎也有意让她走入他的内心,单独和她相处时从不掩饰他的奸诈与自大,说起话来是一点也不含蓄。但他越是这样,乐平就越是害怕……有时候,乐平真的希望从不曾认识他。
“咦,你怎么说这么奇怪的话?他……不好吗?”李玫心虚地搔了搔头,当初是她强迫她去接受欧阳杰的,想起乐平这一段时间愁眉不展,她……有些后悔了。
乐平不想打破她对欧阳杰的美好幻想,只好尽拣好听的来说:“也不是他不好啦,而是我不习惯。我和他有不同的生活背景、不同的经历,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