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策见她故意绕开话,心里很是气闷,不想真惹了她不开心,这才从怀里掏出那四篇字来,寻思着回头再跟她慢慢儿说,得让她认认真真地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出门,提前先发了。
☆、38
沈嘉抿着嘴,跟纪策面前扮起教书先生来,装模作样地审查起了他写的字。可这一瞅,沈嘉的面色便淡了下来。
原本她昨儿是故意折腾他,所以才要他每日写五篇,其实也没真巴望着他能写出五大篇来。见他真带来了,她方才倒是挺意外,可没想仔细一瞅,她便看出了端倪来。
要说这前半段儿,字还透着一股子苍劲有力的劲儿,虽瞅上去形儿差了点儿,她却认得的确是纪策自己描的。但后面三篇写这字的人,明显有些浮躁,字形看上去也太轻浮了点儿。
沈嘉什么人哪?她可是浸着墨汁儿长大的,虽不敢自命不凡地称一声才女,但就她那瞅字画的功力,一眼便知根本就是两人的手笔。
纪策写不完,她不怨他,可偏偏他居然找个人来敷衍自己,顿时便跟那儿失望上了。
放下那四篇字,沈嘉抬头说:“殿下若没心思写,不必为难自个儿。我不过也是说说而已。”
沈嘉说的是真话,可偏偏纪策瞅见她那股子失落劲儿就越发气了上来,心想那人送个东西给她,就那么稀罕,他跟那儿用着心的折腾,倒让她瞅不出什么好来了?
这一气,这位爷还真没什么好话说了,张口便道:“我字写得再差,你也是皇命难违。他就算送了你什么满意的玩意儿,也休想占什么便宜。不信咱回头试试!”
沈嘉就没见过这么浑的人,自己说了谎,还一点儿惭愧没有,居然撒起野来了。这会儿纪策还真碰着了她棉球里的那根刺儿,沈嘉一咬唇,寻了个座儿一声不出。
纪策在她面前哪能真那么硬气,说完那句狠话就悔上了,也不知怎的就控制不住发了脾气。赶紧走到媳妇儿跟前儿蹲下,握起她的小手哄了起来,“媳妇儿,我是真稀罕你。咱不想别人的好,我字是写得难看,回头我再练练,这回再认真点儿。”
沈嘉想着他兴许又想要找人来敷衍,不想再失望一次,只说:“不必了。殿下喜欢做什么,就按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儿去做。”
纪策听着这话心里那个气呀!可又不想跟媳妇儿闹别扭,就着哄了声:“我喜欢写字,真喜欢。咱不吵了。”
沈嘉没出声。
纪策实在弄不明白媳妇儿的心思,急得有些难受,蹭起身不觉语气有点儿慎人:“要真碍眼,我这就出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琪玉端着茶水正巧赶上他黑着脸出来,吓得差点儿没将手里的茶给撒了。寻思着小姐这会儿指不定受了什么委屈,赶紧回了书房去瞧。
一进门儿便见着小姐拿着几页纸,在那儿一声不出地瞅着,眼里盈盈的,好似挺难受。
琪玉伺候了小姐这么些年,还没见过她这样的神情,一时慌了神儿,走到小姐身边儿,就着看了两眼,也瞅出端倪来,没敢说话,小心地在旁候着。
琪玉就算再笨,跟了小姐这么些年,也学了些瞅字画的本事,哪能看不出小姐这会儿是为了什么在生闷气。不过也只有这位爷有这本事,竟惹得小姐生起气来。
纪策出去那会儿秦宇正跟园子里操练护院儿的拳脚,也远远儿地瞅见了爷的那张黑脸。心里暗叫不好,可又一下子抽不出身来问。
直到吃了午饭,他才寻着个空子,找了琪玉闲聊。
先前儿沈嘉失踪那会儿,琪玉一个劲儿地哭,他瞅着倒是有些于心不忍,跟那儿安慰过这丫头一阵子,两人的交情也深了点儿。
这会儿陪着她在柴房里坐着,便忍不住问了:“早上屋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琪玉心里也惦着小姐,知道这小子是个忠心的人,没做他想,应道:“估计是跟殿下写字的事儿脱不了干系。”
就爷那脾气,秦宇哪能不知道的,爷这些日子就跟那儿折腾沈小姐的这些事儿了,估计是一头扎进去了,一点儿没清醒过来,就跟当年血洗敌营那晚一般,入了魔。可瞅着两人还有两月多就要成婚了,总不能这时候闹起脾气来吧?再说秦宇可是知道,爷就那点儿脾气,等火头过了,还指不定会怎么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