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当然不会同意十三去见那个人,一度试图当着十三的面脱光光来挽留十三,可十三即使被迫看的面红耳赤,依然不理会柳娘的拒绝。为此,十三还特地批评了柳娘。
“你在谁面前都会脱光的吗?”
柳娘理所当然地瞪了十三一眼,“虽然我不是人,可我也要守妇道的。”
“那你还?”十三的眼球都快要惊出来了。
“呆瓜,这里就你我二人,让你看看又有什么,且不说这也不是我的本体,不满意了从本体上再摘片叶子捏个身子便是了。”柳娘娇声媚语的让十三越受不了,推开柳娘之后索性闭上眼睛。
“那你本体是什么?”
柳娘上前扒开十三的眼皮强迫十三看着自己:“真是个呆子,我是树妖,我的本体当然是树了。”
十三不知道怎么去理解这个怪人,只好把话绕回正题上:“为什么不让我见那家伙?”
柳娘看了十三好半天,然后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十三很耐心的等她笑完了,柳娘伸出手指在十三撑起的裤裆中间滑了一下,十三只觉得一股**将要喷出来,提了提神静了静气,把柳娘从身上搬下去,柳娘看着十三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一下又笑了,末了,才带着股幽怨开了腔。
“他要人家来杀你,可是人家连虫子都没踩死过一只,怎么下得去手嘛。真把你带过去,不知道人家还能不能再见到你呢。”
十三觉得柳娘说的有道理,虽说道理在那摆着,自己又不能不去,要不然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十三打定主意,把手伸进柳娘的头里抓了抓,看着柳娘的脸莫名的叹了口气。
“柳娘,要是我死了,你让道士给月亮托句话,告诉她隔壁李婶家的姑娘嫁的不错,可惜死得早,让她多去陪陪李婶,老太太怪可怜的,没准李婶拿她当闺女看了,兴许还能给她找个不错的男人过上囫囵日子。还有,让她无论如何三十岁之前都得去国外,要是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了,受罪。还有,这话是说给你柳娘听的,你别忘了去找白玄礼要钱给月亮置办点嫁妆,你给朗姑娘就行,道士不懂姑娘家的心思,他手里也留不住钱。告诉朗姑娘,别可惜钱,没有了就去找白玄礼要,嫁妆照着月亮她娘给的置办的一样就行,剩下的钱让他们两口子也省着点过日子。”
柳娘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十三喊了柳娘好几声她都没回应,十三刚要伸出手去捏柳娘的脸蛋,柳娘回过神拍了拍十三,“放心好了,我都记住了。”
十三对于柳娘的表现很是怀疑,可十三跟柳娘又没什么好商量的,十三站起来正了正衣服,看了柳娘好长时间才开了腔:“送我过去吧。”
柳娘对于十三不停自己的话很不满意,可柳娘阻止不了十三只能随他去了。然后柳娘站起来,身边多了一堆白雾,柳娘走了进去,很久以后才出来。
“进来吧。”
十三老老实实的跟着柳娘,可一走进白雾里就不见了柳娘的身影,只剩下柳娘的声音:“往前走,一直走。”十三走了很长时间,直到有点心烦意乱了柳娘的声音才又出现:“别想其他的,静下心来往前走。”
十三觉得这像极了庙会上卖的那些老掉牙的小说剧情。但十三又没得选,只能听柳娘的稳住心往前走。直到十三觉得时间停止流动,才看见大雾出口。
十三在白雾里走得心痒难耐,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还没等到看见东西,十三就觉得腹部疼的剧烈,低头一看,一把长刀捅进了自己身体,把肚子上戳个透心凉。十三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慢慢的跪下减缓疼痛,看着自己的血汩汩地往外流。十三努力的想抓住血不让它们流走,可十三的胳膊一使劲,就疼的他呲牙咧嘴的。十三觉得有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十三想擦掉,可是动不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口水,掉到地上就变成了血。十三知道已经自己活不成了,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抬了抬头,嘴里“嚯嚯”已经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看见柳娘和一个正在擦手的男人争吵。十三疼终于的忍不住了,他知道自己没救了,可这太疼了,哪怕是有人帮他把肚子里的刀拿走,太凉了。十三终于喊出一句救命,可是声音还没蚊子大,然后,十三就觉得眼前一黑。
十三倒在地上还能想点东西,他明白自己还没死透。十三想到月亮,又从月亮想到道士和朗姑娘,然后是柳娘,小鬼头,还有自己那个拉拉师傅。十三觉得现在死了不亏,他这一辈子够值了。十三不再去想柳娘到底能不能帮自己把话带到,他知道朗姑娘会安顿好月亮。十三觉得身子疼了一下,有什么东西从身子里拿了出来。十三还没想到是什么东西,就觉得意识越来越消沉。没等那个东西完全从十三的身体里拿出来,十三的意识已经完全没有了。
柳娘没有想到会这样,她以为‘神’会光明正大地跟十三打一架然后杀掉十三,让十三充满英雄主义的死去。可柳娘没想到他会拿把刀在白雾出口等着十三,十三还没完全出来,那把刀就插进了十三的身体里。她看着十三跪在地上疼痛不已,最后流干血死掉。柳娘觉得很气愤,她想找那个‘神’要个说法,可是‘神’却告诉她:“只要我觉得他该死,那我就让他用最快的度死掉。不像你,我对你很失望。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办不好。”
柳娘觉得十三死的很不值,真的很不值,至少不该死在这个人手里。柳娘抱起十三的尸体,走出白雾前,柳娘回头开口道:“你让我成了精,我帮你把他带了过来,从今以后,我不欠你的了。那个东西,你收回去吧,我不需要。”说完,柳娘带着十三的尸体一步一步的进入了白雾。那个‘神’看着柳娘离开,忽然笑了,然后莫名其妙的又停了。把手里的到往地上一扔,转过身在地上刻了一棵树,树旁边还有一个数字,3271。
十三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坟场,屁股底下还压着一张字条。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确实已经死了。你现在的身子是我用所有叶子捏造的,比你以前的身子更干净,只是要一天都需要沐浴。我带走了你的尸体,在你第七天魂魄离体的时候把它塞进了你现在的身子,你的尸体我把它埋了,就在你身后的那座坟里。这里离白城不远,你跟我要的那两个人已经醒了,你直接上白城的旅舍里找他们。拜拜。”
十三现现在的身子跟以前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他扒开身后的坟,看见棺材里边躺的确实是自己之后魂不守舍的把坟又埋了起来。
十三捏着柳娘给自己留的字条,看了眼自己的坟,记住它的位置,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城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