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要做两件事。
我要找到夏叶,按照三叔的嘱托,把她从危险之中给救出来。
那是第二件事。
第一件事是,我要思考,怎么才能在大头这重重包围之中,逃出去。
我的武器只有手里的一个公文包,我的人手只有一个王丽丽。
就凭这些,大头会打死我们的。
不过他并没有对我动手,而是伸出手捏了我的肩膀一下,大头对我说“真巧啊,在这地方我还能碰到你,你在干什么?”
那语气,就像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一样。
我很诧异的看着大头,随口说了一句“我帮朋友办件事。”
嗯,大头点点头,然后伸出右手想跟我握手,我低头看了一眼他那肥厚的手掌,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大头很尴尬的把手抽了回去。
他打着哈欠让跟着自己围上来的那些小流氓都撤了,大头笑着看着我说“哥们,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个年代只有共同的利益没有共同的朋友,我和于仁之间有解不开的死扣,可我们之间并没有这个扣对不对?
有时候做人别那么天真了,都21世纪了,你还玩站队那一套,那已经过时了。”
我很怕大头一高兴,把我跟王丽丽给办了(有传言说,大头办过脏野,把他的痔疮都给治好了。)他搂着我的肩膀说“哥们,你在商业街那头很有名,都知道你在那卖山寨手机赚了大钱,你手底下人太少,赚得钱那么多肯定有人眼红。
要不这样你花钱雇我吧,一天300块钱就行,有事我绝对带人第一个上。”
我能和大头合作吗?
我当然不能。
我一旦答应,就等同于背叛了和于仁的友谊,我不可能答应,我跟大头之间最好的关系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有时候,你必须承认,有的人之间就是天生犯克的,人和人的关系先看犯不犯克,后看经营与否。
第一眼你看他就不顺眼的人,往往第二眼,第三眼都不会顺眼。
我和大头就是这样,即便我现在答应他了,我们能进行合作,但我敢保证合作肯定进行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会再次进入敌对状态。
这样的人,我不可能让他跟我后边吃饭,我巴不得饿死他。
见我不说话,大头又说“你可能还不知道,跟你挺好的那个杨队长,其实已经私下找我谈了,他想让我复制你的商业模式,拿钱搞一个山寨手机的摊位出来,也在商业街。
他提供货,我负责找人卖,我们对半分成,所以我说哥们,这个世界根本就没什么朋友,大家不过是互惠互利,你何必那么认真
我卖货没什么经验,我就对打人有经验,所以我宁可到你这赚300块钱,也不想靠着卖货赚500块钱
不过,如果你不给我这个机会,那我就只能按照杨队长的做法来了,先揍你一顿,让你在医院躺半个月,然后再带着兄弟们,去跟你抢生意。”
大头这是逼我向他妥协,他通过暴力和非暴力两种手段,想让我冲他低头,这倒是不能让我太难受。
真正让我难受的是杨伟。
原谅我之前的天真,我一直认为,他会是我的朋友,只是,我不过是他的一个敛财工具。
他从我的身上无法榨取更多的钱了,于是杨伟就想到了新的办法,一个践踏我利益的办法。
而且,大头说的那些绝不是单纯为了离间,我敢肯定,杨伟一定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原本商业街只有我一家的手机摊,现在会变成三摊,不过我冷静一想,这倒未必是一件坏事。
大头的加入,会让我和赵家兄弟的对决变得有更多可能性。
假设商业街是一团很污浊的湖水,我和赵家兄弟是摸着石头过河过河的过河让,我们的目地是穿过污浊的河流抵达彼岸,我们彼此都看不见脚下的路,只能按照经验向前走。
但大头一旦也下到这团湖里,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会把水搅开的,让我有机会看到湖下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