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君楞了楞神,她点点头,转身离开。良久,这偌大的祠堂竟只剩下屈族长一人。他看着那道短壑穿结,忘怀得失的石像,久久不语。
“哼,明明有议事厅,偏偏要把这选举大会弄在祠堂。还分什么高低排次,弄什么案几座位,真是可笑!”
屈族长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响起,伴着自言自语,他心中的忿怒之意也随之高涨。
此时,他就像是一头被挑衅的雄狮!
“冷静,冷静。”
祠堂里一阵冷风拂面,屈直一边告诫自己,一边大步远去。他渐渐安宁下来,唯有那道质问永久地停留在原地。
陶先生,当年的你,料到如今这种情况吗?
但他不知道,就在他跨出祠堂的瞬间,万年不动的石像发出一道若有若无的叹息。
那是光阴的宿命,亦是死亡的赞歌,更是众生的怜悯。
。。。
“你说,这今年到底谁是源长?”
“还能是谁,陶家大公子,陶望呗。除了他,谁还有那投胎的本事。”
“哎,可惜不能亲自去祠堂看看。”
“你就知足吧,你我这些‘九五’境的小修士,还能看看直播。那些遗民就只能看重制版了。。”
“‘九五’境,这名字你也说的出口?经络都没通,更别说什么养窍穴,淬魂魄。。。甚至就连炼体五境都没有炼好,说不定这辈子都没机会跨入明道境了。”
“哎,这有啥?咋的,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了?过过嘴瘾嘛。”
两人相视而笑。不一会其中一人抬头看向光幕一串候选人的名单,不免有些疑惑,道:“今年的候选人有点多啊?!”
另一人嘿嘿一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我所知,今年只有一个候选人!”
“啥?这光幕上不是有这么多候选人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那位上台后,颁布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源法。虽然我们现在看的是直播,但其实是腌制版呢!”
“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往年选举我们可都看的是直播啊。”
就在这时,另一道声音传来:“直播,放屁!说不定现场早完了,我们看的不仅是腌制版,还是延迟版!”
“什么?”
“今年我们看的就是‘延迟腌制’版!”
那人顿了顿,又道:“朝廷亲戚传来的消息,绝对真实。”
那两人似乎被水噎住,良久,其中一人才开口道:“你说,他这是为什么呢?”
另一个人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可能他心理变态?”
第三个人面色阴冷道:“还不是当年是个孤儿被人欺负了,现在又跑来折磨我们。他奶奶的,按我说,当年不如一桶水把那疯子焖死算了。这小人物当了大官就是麻烦。”
。。。。。。
“公子,大喜之事啊。如今你容登宝位,定可大展鸿图,成就一番丰功伟业!”张鑫殷勤地对身旁的陶望说道,那激动的模样,可谓是眉飞色舞。
陶望闻言,那如灰的面色,终究鲜活了起来。他心里还有不忿,闷声道:“连鼓掌的人都没几个,一群鼠目寸光的蠢货。”
张鑫听完,反而一本正经地对着陶望说道:“公子,那是他们有眼无珠,与公子又有什么关系!?”
陶望扫了眼张鑫,他沉吟片刻,突然向另一旁的公良辍问道:“小辍怎么看?”
公良辍像沉溺于昨日之梦猛地被唤醒般,他下意识开口道:“陶大哥胸有沟壑,自是胜券在握。”
陶望看了眼茫然无措的公良辍那,和另一旁点头哈腰的张欣,不免摇摇头。
陶望没有继续理会二人,而是盯着远方巍峨的皇山。他握紧双拳,深呼口气,心中发誓。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是你们错了,而不是我陶望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