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洞外飞速掠入葛杨,两指一骈点出,一缕劲风向严陵逸“命门穴”点去。
严陵逸已自警觉,冷哼一声道:“大胆!”
只见他飞快旋身,右腕陡翻疾向外引。
葛场只觉老贼吐出掌力为一片粘劲,将他的手臂望外引去,不禁大惊,暗道:“老贼果然名不虚传。”身影一塌侧转,左掌推了出去,借势跃开七尺冷笑道:“侵入在下居室,意欲何为?”
严陵逸不禁莞尔笑道:“老朽最恨谎言欺骗之人,这洞府也是你的居室么?”
葛杨道:“尊驾何从而料不是在下所居?”
严陵逸朗笑—声道:“谷中布设先天正反太乙奇门,居此岩必是胸罗奇学,才华出众之武林高手,你的武功虽非庸俗,却不堪老朽一击,这岂非显而易见。”
葛扬冷笑道:“尊驾自负如此,何不将姓名见告。”
严陵逸道:“老朽北瀛岛主严陵逸。”
葛扬面色如常道:“原来是龙虎十二盟当家令主,在下自问与严令主无仇无怨,平白找上门来寻衅,实令在下不解不透。”
严陵逸淡淡一笑道:“虽找你来,老朽为的是……”
忽地,葛扬瞥见桑微尘在三匪迫攻之下,岌岌可危,突然一个翻身,左掌扣着九支燕尾镖打出。
竟是那漫天花雨手法,拿捏极准,势如奔弩。
三匪猝不及防下,顿为所中,每人胸前嵌着三条燕尾镖,作品字形深没入骨,惨嚎声中纷纷倒地。
严陵逸见状,不由杀机顿露,冷笑道:“血债血还,怨不得老朽心辣手黑。”手掌一番,五指如电攫出。
葛扬大喝道:“且慢!”
严陵逸不禁一怔,右臂疾撤,沉声道:“你死前还有什么话。”
葛扬道:“请问严令主来意?”
严陵逸道:“老朽要见霓裳公主。”
葛扬不禁扬声哈哈大笑,笑声宏烈,石室震鸣不止。
严陵逸不禁面色一变,喝道:“你为何发笑?”
葛扬笑声一停,面色一寒,道:“严令主你错了,霓裳公主怎会潜迹此洞,你是受了商六奇放出谣言之骗了。”
严陵逸不禁一怔,沉声道:“老朽不信?”
葛扬手指着桑微尘道:“这位老师想必严令主认识?”
严陵逸上下打量了桑微尘两眼,摇首道:“老朽不识这位是谁?”
葛扬微笑道:“这位桑微尘老师,武林人称煞神恶判,原与天河鬼叟戎云虎相交莫逆,为戎云虎所网罗,后因事反目,避来此处,其女桑云英惨受戎云虎天刑针钉身之苦,现在内洞养伤,尚有一位是在下至友也在洞内静养,那有什么霓裳公主,令主如若不信,不妨入内察视,便知在下所言不虚。”
严陵逸深深望了桑微尘一眼,道:“老朽当然要入内察视,不过二位却不能不偿还老朽手下丧命血债。”
葛扬道:“这样说来,严令主一定要动手么?”
严陵逸面无愠色,微露愠容道:“试问你是老朽,你应该如何?”
葛扬反唇相稽道:“试问在下倘率众无故寻衅,侵入贵盟重地,令主应作如何处置?”
严陵逸不禁语塞,随即哈哈一声大笑道:“你辩才无碍,使老朽自无话说,但老朽一言既出,决无收回之理,这样吧!两位如走出老朽十招之下,死罪可免。”
葛扬知不动手不行了,方才告警旗花射出,仅赶来龙首二霸过天星薄寿、三手灵官隗独,以二人与犯谷群匪周旋再无力赶来援救,何况龙首二霸亦非北瀛岛主严陵逸对手,除却圣手韩康卢燕及吕松霖及时赶至外,恐无法幸免毒手,不禁暗叹一声,道:“还是以空手过招,抑或……”
严陵逸道:“二位如觉兵刃趁手,不妨取出,老朽仅以一双肉掌过招。”
桑微尘一声:“好”字出口,旱烟管一式“画龙点睛”斜点而出,震出三缕劲风点向严陵逸“期门”、“灵台”、“璇玑”三处要害重穴。
葛扬猛然长剑出鞘,趁势攻出一招“倒泻天河”,虹飞匹练,雷厉万钧,凌头压下。
两人配合攻势无间,出招奇诡,威力骇人。
严陵逸鼻中浓哼一声,右掌倏如电光石火一扬,一股暗劲竟举开两般兵刃,桑微尘葛扬二人身形亦被举得倾侧旋挪。
他们二人胸前空门大露,严陵逸微微一笑,右手五指迅疾无伦透出锐厉劲风分攻两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