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鳞稽首合十道:“令徒七人不见踪迹,细问本门暗桩,都说未曾发现。”
天池玄翁闻言冷水浇头,面色大变。
井鳞暗暗窃笑,道:“前辈休急,依晚辈料想令徒必逢凶化吉,安然无恙,前辈如需人相助,晚辈立即调运手下以供驱策。”
天池玄翁略一沉吟,道:“那是再好不过,禅师请即调遣九名高手前来相助老朽布成奇门。”
井鳞道:“晚辈遵命。”转身疾奔如飞而去。
日天停午,二郎庙外周近,武林群豪纷纷赶来,三三两两,各自成群,均在百丈以外,不敢侵入雷池一步。
后午至晚,尚有一段漫长的时刻,群豪都带有酒食,席地而坐,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但十之八九都不离开武林之事转为正题,见仁见智,各有不同。
有人打赌今晚谁胜谁败,并下了赌注。
武林群豪竟是越来越多,一批紧接着一批,潮水般涌向二郎庙周近。
但二郎庙孤零零矗立在林中,天池玄翁迄未一现。
日走侵西,申初时分。
忽地响起一个粗豪嗓音道:“如我等受了天池玄翁之愚,竟相赶来,守候经夜成空,传扬江湖,岂不是令人笑掉大牙了么?”
“你怎么说出此话,武林高人言出如山,誓死不渝,怎会说了不算。”
人声蝇蝇,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万头攒动。
斜阳余晖影里将这破败朽旧的二郎庙显得金碧辉煌。
西方残留的一丝黯淡的露彩消失无踪,沉沉暮色笼罩大地,如潮语声渐渐低寂,无数眼神凝注在二郎庙上,那震人心弦的序幕即将展开。
东山朵云中渐现月轮,金黄夺目,蓦地,二郎庙中突迈出须发银白的天池玄翁,身后随着九人,面显五彩六色,身着玄色长衫,出步如山。
武林群豪只觉心神一震,顿而鸦雀无声。
天池玄翁目睹武林群豪不敢侵入二郎庙前百丈以内,不禁面上浮起一丝笑容。
九个面显五彩六色的黑衣人,倏地散开,循九官方位,傍着一株巨松下立着,相距天池玄翁老远。
武林群豪都不知天池玄翁此举真心用意为何?若谓以九人之力,消灭群豪,无异以兔搏虎。
忽然天池玄翁朗声道:“昆仑掌门人谅已驾临,愿请赐见?”
群豪中走出羽衣星冠的昆仑掌门太清真人,合掌稽首道:“天池老师,贫道还是不明,此举是何用意。”
天池玄翁哈哈大笑道:“我辈习武,志在扬名于世,印证武功,互相切磋,有何不可,老朽近年得知中原武林各大门派武功已日渐式微,绝学失传,致令魔长道消,统率无继。”
太清真人道:“这样说来,天池老师有统率武林,自居盟主之意。”
天池玄翁微笑道:“老朽正是如此用心,但武功不能服众,也是枉然,故而愿与中原门派印证武功。”
倏地一声冷笑传来,群豪中跨出一个虎背熊腰,虬髯雄伟老者,目中威凌逼射,道:“天池教师何不挑斗少林,一举可以成名天下?”
天池玄翁望了老者一瞥,含笑道:“阁下请示姓名,以免老朽失礼。”
老者道:“在下筱扬敬。”
天池玄翁立时抱拳道:“原来是淮阳帮主,失敬了。”话声略顿,又道:“筱帮主,老朽有两事请教,不知可否赐答。”
筱扬敬道:“愿闻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