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现在怀孕的人最大,只要景如开心就好了。严旭只得点头答应,“不过,过几天等我把设计图拿给客户,你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有医生专业的叮嘱,他会比较放心。
“噢。”林景如的小脸垮了下来,看来要瞒天过海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算了,过一天是一天!韵文好像有做医生的同学,如果要是非要去医院的话到时再想办法吧。
虽然勉强答应林景如的要求,但对沈佩玲的态度却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他还是视她如陌生人。态度虽冷淡,言语却不激进。这一改变多少还是让沈佩玲有些安慰。十多年来,为了他父亲的事,旭儿不肯原谅她。
她和儿子的见面每次都是不欢而散。过去住在同一个城市时,他们也不见面。她做梦也没想到这次他会答应让她住下。沈佩玲很清楚这些全是景如的功劳。
第一次见到景如,她说自己是旭儿的妻子,让她这个为人母的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哪有儿子结婚,妈不知道儿媳妇的道理,因此故意对她刻薄。没想到她居然还主动打电话来邀她。上天对她不薄,儿子的疏远,换来媳妇的体谅。这一生旭儿会不会原谅她已不敢奢求,她只希望能看看她的孙子就好。
“妈妈,您在做什么?”下班回家的林景如看到餐桌上的几道菜,经过厨房就看到沈佩玲忙碌着。
每次回家,看到沈佩玲总是帮她收拾好屋子,把晒干的衣服叠好,还做了晚饭。她做的这些,让林景如过意不去。她要她来不是使唤她做保姆的,而是希望他们母子能有和好的机会,“妈妈,我来吧。”
“别在这儿添乱,我不需要帮手。”看她穿得干干净净,在厨房里会弄脏衣服的,“你快出去。”沈佩玲赶她走。
和她住了一段时间,林景如也习惯了她口是心非的话语。比如说要她多吃点时,她会说她瘦得像排骨,不像女人;看她加班晚了,她会等她,并且端上热菜热饭,说没人吃就要倒了等等诸如此类。总之,沈佩玲对她关心时也会说一些骂她的话来平衡下。这种相处模式她也适应了。而且她叫她“妈妈”时,她也没有反对。
“那好吧。”
林景如回到自己房间。换上她平日里的家居服:一件宽大的T恤和一条牛仔裤。
“你怎么还穿牛仔裤?”沈佩玲放下手中的菜,皱眉看着林景如的衣着,“怀孕的人怎么还穿这衣服,快去换下来。”
“我——”林景如差点忘了此刻自己的身份是有孕在身的女人。对哦,她记得书上说了怀孕的女人不能穿紧身衣服和高跟鞋,不能跑不能跳,“那个,我马上去换。”
林景如立刻脱下牛仔裤,换上一条宽松的运动裤。
第7章(2)
“旭,该回来了吧?”要六点了,他差不多也该到家了。林景如坐在餐桌上夹起一块牛肉先吃了起来。好饿啊!
“你——你和旭儿是怎么认识的?”沈佩玲眼看着别处,“随口”问道。
“呃?”这好像是丑媳妇见公婆时问的话,她还以为旭的母亲都不会问这话了,“我们是——朋友介绍的。”这话可没错。是向韵文介绍他们认识的,只不过结婚时有些仓促罢了。她当然不会说她和严旭两个喝醉了酒后乱性,糊里糊涂一个嫁了,一个娶了。
“是吗?”
“妈妈,我有句话想问问您,可以吗?”林景如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这个疑惑也只有她才能替她解开。
“什么话?”沈佩玲诧异地看她一眼,什么时候她这么吞吞吐吐了?“你有话尽管说吧。”
“为什么——您当初会要毓敏离开严旭?”严旭始终没有问他母亲为什么会那么做?她就更不得而知了。
“你见过毓敏了?”
“是。”林景如点头,“妈妈,您能告诉我吗?”
“你觉得毓敏适合旭儿吗?”沈佩玲不答反问。
“这——”她该说什么?不合适吗?
沈佩玲叹了口气,道:“旭儿是个感情强烈的孩子,当年的事是我的失误造成的。我一直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建筑师,但是他却希望能像他父亲那样成为一名海员。我和丈夫为了他的未来发生了很大的争执。你知道做海员的妻子意味着什么吗?孤独无助!我在生旭儿的时候,他在海上漂泊,一个女人在产房里独自承受那么大的痛苦,看着别的太太都是有丈夫陪伴,但是她最需要的丈夫却不在身边;儿子生病发高烧,她一个人在大雨里因为叫不到车,只好背着孩子走了一个小时的路去医院,旭儿还差点得了肺炎。我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所以坚持离婚了。可是,呵,旭儿却不理解我。他认为是我把他们父子拆散了。那个叫毓敏的女孩,想必你也看到了。她的个性太柔弱,不适合旭儿。即使没有我的影响,早晚也会分手的。”
林景如终于理解了她的一片苦心,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承受着抚养儿子的沉重担子,一个女人能像她那样熬过了几十年,谁又有权利去责备她呐?
“别那样看我,怪恶心的。”林景如感动的眼神,让沈佩玲啐了一口,不自在地走开。她说这些不是想证明什么,只是压在心里好久了,说出来舒服些罢了。
“妈妈,我相信旭总有一天会理解你的。”林景如恳切地说。而且她相信那天会很快到的。
她快瞒不下去了!
严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