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死我了!”
“哇!好凉爽!”
众人催促之下,捕头手上钢刀一挥,刚才发出万丈光芒的钢刀,此刻充分发挥了它锋利刀刃的功用,看他刀法实在利落,刷刷三四下,就把大西瓜分成均匀的十来块。早已等待许久的众捕快纷纷使出饿虎扑兔的厉害招式,抢得红艳艳的西瓜块就往嘴巴里塞。
“捕头好刀法!!”
“哇!好吃!!”
“大热天吃西瓜实在太舒服了!”
“又甜又爽又脆!蔡捕头真会挑啊!”
“……你们!!”
面对这些无药可救的同僚,阿铮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转身大踏步离开。
“王老弟啊,我说阿铮这小子还真是有趣!”
“是啊是啊!想他进来当捕快的时候那么开心,一有点风吹草动就飞奔过去!可惜啊,咱们这昌化县是个鸟不生蛋的偏僻小镇,小偷小摸的案子恐怕一年才有那么一桩。像这种大案算得上百年难得一遇。”
“所以啦,他还不兴奋得整晚都睡不着啊!”
“真是个傻小子,这种大案子怎么会轮到咱们这小县衙的头上……”
“听说显威镖局的镖头跟皇上有那么点亲戚关系,也不知道这次会来个什么官呢!”
“管他什么官,反正都比咱们大人大好几级,所以说这案子绝对轮不到咱们插手啦!都告诉阿铮了,他还是想插手。”
“他那冲动的性子啊,有苦头吃的。”
“初生之犊还是需要一点磨练的……”
“王老弟说得在理,啊!铁锤!你怎么把西瓜都吃掉了啊!!”
“唉……”
蹲在县衙门口,阿铮托着下巴看着袅蓝的天空,长吁短叹。
想他好不容易入身官门,一圆他自小那主持正义、为民请命的宏大志向。可这昌化县……民风纯朴是很好啦……虽然不至于夜不闭户,但由于户籍人口也不过千,安居乐业的百姓根本不会作奸犯科。案子不是没有,他当捕快二个月来,最大的事件就是卖豆腐的王小二跟卖黄豆的周五关于一两银子的争执……看来除非是山崩海啸,否则绝对没有他们这些捕快出动的机会。加上县老爷放任自流,连衙门前鸣冤鼓日晒雨淋而破掉了都没人管,一众捕快更是安于现状,都快要变成寄生的蠕虫了……
唉……他所向往的雷厉风行、威武廉洁的官差队伍在哪里啊?……
“哐!哐!哐!!”
鸣锣开道,响亮的声音震彻云霄,把阿铮从哀叹中惊醒。
他慌忙看过去,只见不远的栈道上,一行二十余人正往县衙方向开来。前行两名威风凛凛的官差用力敲打铜锣,人未到声已夺势,旁边路人摊贩闻其音便早早闪到道边不敢阻路。其后八名衙差高举“肃静”、“回避”牙牌及各式仪仗,神情肃穆庄严,极有威势。身后紧随十数名暗红服饰的精悍捕快,皆是强悍干练,煞气慑人,迈着平稳一致的步履簇拥一顶八人抬行的绿泥顶轿。虽未能窥视轿内,但见了前面开路的气派,就知里面所坐的定是个大官。
阿铮当捕快以来,从来未曾见过如此声威非凡的大官出行,想那县老爷的破烂小轿以及拖拖拉拉的随行仪仗一点官威都没有,与眼前此般情形相较,让他确确实是的体会到什么叫天渊之别。
“停轿。”
一声吆喝,众人齐整地停在县衙前的空地上。
轿子缓缓落地,轿帘掀开,墨色官靴迈出轿门,就见一名男子昂然立于轿前。平翅乌纱帽之下,一双虎目锐利刺人,目光到处方仿能透视一切,令罪恶无所遁形。紫袍章服官袍包裹昂藏身躯,虽未及八尺,腰杆直挺却又似有擎天之力。
一名高大衙差上前拱手报告:“大人,此处便是昌化县县衙。”
令人生畏的利目扫过衙门前呆坐的人,然后抬头看向衙前牌匾,淡淡一点头。
不需吩咐,另一名精悍衙差走上前去,对阿铮说道:“宪司石大人到,还不快快入内通报?!”
“宪司大人?!”阿铮似乎还未能从刚才那幕气势不凡的阵仗中回过神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被众人簇拥的那名大官……那张比常人略显黝黑的脸庞,带着刚正不阿的坚毅,仿佛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令他有所动摇,眉间长年紧皱而形成了纹路,看上去比大概已过而立之年。
衙差眉头一皱,也是没见过这般大胆无礼之人,通常报了名号,下属衙门公差无不惶恐慌张,连正视的胆量都没有,无不唯唯诺诺,俯首听令。
“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