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洲!”
在那个沉重压抑的梦里,迟笙看到男人护着她,挨了那些混混一下又一下。
从噩梦中惊醒,迟笙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宝,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守在病床前的林笑笑被她吓一跳,回过神赶紧关心问道。
迟笙没答,只是一把抓住好友的手,“沈京洲呢?”
“他,他……”
那些不是梦,他浑身是血的样子都是真的,从林笑笑讳莫的表情中读出答案,迟笙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
因为躺的时间太久,双腿发麻,险些跌倒。
林笑笑抬手想要去扶,却见女孩脚步没停,就那么踉踉跄跄地走了。
“哎?”林笑笑叫了声,赶紧在后面跟上。
“他在哪个房间?”迟笙边走边问。
“那边。”林笑笑知道自已拦不住,抿了抿唇,往ICU的方向指了指。
重症监护室内,男人戴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手指连着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
沈家人还有周子川裴野他们都在。
“他怎么样?”
詹君如回过头,看见迟笙,立马变了脸色,原本的担忧焦急中带上想要撕了她的恨意,“你还好意思过来?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妈。”情绪激动间,老太太只觉有些头晕,见状,钟玲眼疾手快扶了把,“您注意身体。”
“让她滚。”老太太还是很气,拿起个杯子要砸,被沈海安拦下,“这里是京洲的病房,别吵到他,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该尊重孩子的意愿。”
是啊,说到底还是他自已愿意,没有人逼着他拼命相救,不过是他宁愿自已受伤,也不想让那丫头受伤罢了。
浑身是血,见到他们这些家人的第一眼也是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还不忘跟他们说,别怪她。
经过这一番,老太太算是愈发看明白了,那丫头是她孙子的命。
眼中愤怒忽然被怅然无奈取代,詹君如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儿子儿媳扶她去休息。
随着沈家几个长辈离开,病房陷入一片沉寂,似乎已经顾不上老太太说了什么,迟笙站在那儿,机械地重复刚刚的问题。
裴野眼神复杂地看向她,“我哥他,他一个人跟三十几个人打,挨了几刀,伤的有点严重,所以暂时陷入了昏迷。”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迟笙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空洞的眼睛里噙满泪水。
“这个……”裴野有些为难,就在他支吾间,周子川抢过话替他答道。
“医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可能十天半个月,可能几个月甚至更久,也可能醒不过来了。”
醒不过来?他那么霸道强势的一个人,他那么无所不能,怎么会醒不过来?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周子川一定是在骗她。
对,他们就是在骗她,裴野说沈京洲一个人跟那些混混打,他手底下那么多人,他那颗过分聪明的脑袋,怎么会做出自已跑去送死的蠢事。
找到事情的破绽,迟笙转而向陈征看去,“沈家不是有很多保镖吗?他怎么一个人过去?”
陈征语气沉重,“我们追踪到那辆车的位置,沈总飙车先赶了过去,保镖的车技比不过,虽然也在拼命地踩油门,但还是到的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