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观云慵懒的歪在暖塌上,锦缎的墨发遮住了苍白的容颜,狭长的凤眸有些黯然。
手臂搭在身侧的茶几上,看着正为自己切脉愁眉不展的冯伯,楚观云的表情素而寡淡。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受了些风寒罢了。”楚观云收回自己的手臂,整了整衣衫,按住了冯伯提笔正要写药方得手。
冯伯讶异,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楚观云无所谓的表情,加重了语气,“公子,您身上中的,可不是普通的寒症啊,虽然公子内力深厚,可再不用药,怕是会给身子留下后患”
楚观云微笑着摆了摆手,“无妨,我自有分寸。”
冯伯顿了顿,也不再坚持,冯伯又将医云堂的情况跟楚观云大致说了一遍,楚观云只听并不发表什么言论,二人当下又说了些其他药草货源事宜,冯伯便起身告退了。
冯伯前脚刚走,暗影里边窜出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神不知鬼不觉。
闭目养神的楚观云却是眼都不睁,只淡淡开了口:“速去查清他来汶城奔着什么目的”
藏在暗影中的人朝楚观云屈膝行礼,哑声回道:“是”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观云轻吐了口气,轩眉轻皱。
冯伯暗沉着一张脸垂头丧气的回到厅堂,冯大妈搁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他,“怎么,公子还是坚持不肯用药?”
冯伯花白胡须下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摇了摇头,“劝过了,没用。”
冯大妈面露愁云,叹了口气,“这是何苦?方才挽菊来报,说公子昨夜又咳了一宿,今早还见了红。想必是那次寒潭水浸泡太久寒气侵体太深所致。”
冯伯背手在厅堂踱着步,面有踌躇,“公子虽温和,但脾性却也执拗,他坚持不肯用药,我们也没奈何罢了”
冯大妈侧眉想了想,忽地道:“干脆,我们将那事与小云明说了,兴许小云的劝慰对公子会比较受用?”
冯伯想都不想连连摆手,“万万不可,这事公子可是有交代的,对谁都不能提起我们也莫要太焦忧,兴许,公子内力雄厚,是可以抵制那些寒毒也说不定”
冯大妈没办法,只得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冯伯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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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你就不能手脚轻点吗?真的很痛啊”司空飒不满的抱怨声从屋内响起,侯在门外的锦绣和良缘面面相觑。良缘脸上挂着不甘的妒色,想要冲进去,被锦绣拦住。
“拦我做什么?”良缘压低嗓音怒问。
锦绣面不改色,“有云掌柜在,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良缘柳眉竖起,“好你个贱婢,出来才几日就嚣张得忘了形,楼里的规矩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锦绣轻哼,目不斜视,“少拿那些来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的用意。既然楼主将我给了云掌柜,云掌柜就是我的主子,保护主子是我职责所在,你再硬闯,休怪我不客气”
“你敢”良缘气得涨红了脸。
“不信就试试,看我敢不敢”锦绣斜了眼良缘,眼神带着鄙夷,“你那点心思就是我也心知肚明,跟何况云掌柜那样聪慧的人。你若放聪明些,好好效劳云掌柜,倒还是可以栽培。若再犯糊涂做出那些不要脸的事,休怪我们翻脸无情”
良缘一双倒竖的柳眉缓缓拧起,颤抖着手指指着锦绣的鼻子,红唇颤抖着咬牙切齿道:“算你狠,走着瞧”
锦绣冷哼了声,别过脸去,不再答话。良缘气得跺脚,却也只能隐忍着不能爆发。
“呃”又是一声吃痛的闷哼适时传来,打断了这门外二俾的冷战,两婢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又再次愤怒的别过脸去。
司空飒的叫声依旧断断续续传出,随即也响起了云萱没好气的声音,“谁让你那么好奇又莽撞?去到那些不知深浅的地方,山野刁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