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三姐嘀咕,小沫不好好吃饭,一天就吃一顿,那盒饭里肉丝就几根,忙得时候啃个面包就行了……三姐心疼得埋怨自己被小沫骗了,说他答应得会好好照顾自己,又说,怪不得脸上一点儿肉没长呢,就天天给殷沫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hongteowd郭勇吃准了殷沫的性子,除了实在有事儿回不去,只要三姐打电话找到他,殷沫肯定不好意思推掉。
殷沫两天都推了没回来吃饭,说有事儿,郭勇就追到“我最快”来了。远远的看见殷沫骑着自行车回来了,郭勇迎上去。
“哥,你怎么来了?”殷沫忙下来,推着车子过来。脸上汗津津的,额前的头发被汗粘成一绺绺的,脸上一片潮红。郭勇忙把车子接过来,靠门口停了,扯了他在怀里,自己低头把额头贴过去,贴在殷沫的额头上,烫的厉害。店里缺人,殷沫坚持着送完了东西,好歹的骑着车子回来,被郭勇揽在怀里也没力气挣扎。
“怎么烧成这样,你还跑出去,看身上的汗出的,让风吹了更要命。”郭勇兜头轻打了他一下。
殷沫这一回来,觉得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勉强笑笑说:“没事儿,我吃药了。”身子就有些发软,郭勇抱紧他把他塞进自己车里,殷沫挣扎了一下:“哥,我真没事儿。”
郭勇看他无力坚持的样子,捏捏他鼻子说:“行了,在我面前逞什么啊,老老实实跟我回家,我去帮你说一声。”殷沫看他进了“我最快”,收银的小静把他送出来冲自己笑笑。殷沫回了个微笑给她。郭勇把车调过头来,把暖风打开,把风口调整了下,不让风直吹在殷沫身上,俯身过来给他扣上安全带,轻声说:“一会儿就到家了,回家就没事儿了哈。”殷沫闭着眼睛点点头,缩在座位上,是真的累了。
郭勇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心想,从小就怕吃药,没人逼着自己吃药鬼才信你,这两天没回来肯定是因为发烧怕我们担心,怎么就只会心疼别人呢。看他睫毛半月形垂着,象牙白的腮边带着一抹潮红,原先粉润得嘴唇有些干裂,不知多久没喝过水了,呼吸间有些鼻塞的轻喘。郭勇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唇不知何时已经在殷沫的唇边了,只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要触上了。呆了两秒钟,郭勇坐直了身子开车。暖风呼呼的吹,郭勇身上燥热难耐,却尽量控制车子在60迈上。
殷沫有一会儿是真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觉被郭勇背着进门,放在了床上,身上盖上东西了,却没力气睁眼,自己有点儿不好意思,嘟囔的说了句:“哥,我沉吧。”有热热的手拍拍自己的脸。
“小沫,来,把药吃了。”郭勇拿着杯子和药过来,自己喝了口试试,不凉不热的正好,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再一看,殷沫用毯子把自己连头裹起来团成个团儿缩在床角上。又来了,一听吃药就躲。郭勇跳上床把毯子卷儿拖过来,掀开,露出殷沫汗津津的脑袋。“藏起来也没用,快,吃药。”
“不要。”殷沫皱着眉头,皱着鼻子,趴在床上闷闷得嘟囔。
“想挨揍啊,快点儿。”郭勇拉他起来放倒在腿上。
“不要。”殷沫翻身抱住郭勇,把脸埋在郭勇身上,“不吃,我都好了。”
“又骗人,也不看看骗的是谁,告诉你,没用,赶紧。”郭勇把他拉开,抱在怀里,伸手把药片拿起来倒在手心里举着放在殷沫嘴边,哄他,“听话,咕咚咕咚喝口水就下去了,你看,带糖衣的,不苦,啊?!听话。”殷沫迷迷糊糊地闭着眼张嘴,郭勇把药片一下子塞进他嘴里。
“啊!”退烧药巴苦,殷沫的脸就皱成一团,要往外吐,水杯就在嘴边了,郭勇恐吓的声音:“敢吐出来,就揍你,喝口水吞了,快。”殷沫皱着眉头在郭勇手里大口的喝了水咽了,可药片被唾液润开的苦味还留在舌上,嘴就撅起来了。有东西又放在嘴边,殷沫不上当了,抱着脑袋从郭勇腿上滚回到床上。那东西追着在嘴边。“是糖,含在嘴里就不苦了。”郭勇无奈的说。
殷沫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眯着看,在嘴边郭勇手拿着得真的是块儿奶糖,张开嘴,糖塞进来,殷沫闭上眼躺下,嘴里的苦味被甜甜的奶香掩盖了,眉头松开了。
就这一小会儿,郭勇身上就出汗了,舒口气,把毯子给殷沫盖严了,塞塞脖颈后的缝隙,拍了他屁股一下小声说给自己听:“臭小子,每次吃药都这么难,这么大了都不改,怪不得我妈说从小到大就怕你生病。”看了他一会儿,凑近了听见他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起身把房门关上。
殷沫从小怕吃药,可吃了药就管用。退烧药吃了,一边儿睡一边儿哗哗的出汗。郭勇手从t恤里伸进去,摸了摸他后背,全都是汗,t恤都湿透了。心想,穿着衣服可不行。把毯子掀开,把t恤卷起来,把胳膊轻拿出来,从脑袋上脱下来,伸手把牛仔裤纽扣解开,轻轻褪到膝盖处。殷沫翻了个身脸冲着郭勇,半边儿身子压住了毯子,那肩膀、锁骨、胸膛、腰线……就全暴露在郭勇眼前,郭勇只看了一眼,然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匆匆把牛仔裤扯下来,袜子也没来得及脱,把殷沫用毯子裹住,自己鬼追着一样抱着殷沫的衣服跑了。
半夜,殷沫口干舌燥的,舌头上的味蕾一颗一颗得像小石头一样的干,自己吧唧吧唧嘴。听到郭勇的声音:“小沫,来,喝口水。”身子被扶起来,凉凉的水杯在嘴边,殷沫大口大口的喝了又躺下。有温暖的手擦擦自己的脖子和嘴角。
郭勇靠在床头上,刚刚又冲了一次凉水澡,冰冷的水冲在皮肤上颤栗的感觉还在。殷沫侧着身子,额头贴在自己的腰间。郭勇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圆圆的。小时候一岁了还没长头发,像个肉球一样。走路一晃一晃的,跟在自己身后。趁妈没注意,就捏他的脸蛋儿,殷沫的小脸蛋儿白白嫩嫩的,一捏能出水儿似的,捏得殷沫直流口水,有一次捏的重了留下了指印,被妈发现了好一顿打,这个小傻蛋还在旁边哭,嘴里就几颗牙,大张着喊,不要打小勇得得,不要打小勇得得。长大点儿自己最看不得他干干净净,老老实实的,就叫他学坏,躺在地上打滚,不穿鞋子在外头疯跑,可他皮嫩,只敢在家里不穿鞋。
郭勇想着想着,看殷沫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在外头了,可能身上热得难受。袜子郭勇在第一次冲凉水澡回来时已经给他脱了。郭勇轻轻的握着他的脚放回毯子里。个子挺高的,怎么脚这么小呢?殷沫的手指抓着毯子边儿,郭勇把他的手拉开拿着和自己的手贴在一起,很满意地看到自己的手整个儿的比他大了好多,可小沫手指头长。郭勇把殷沫的手和自己十指绞缠,心想,看上去以为他瘦呢,没想到身上居然看不到肋骨,那肩头,那腰,还有穿着三角裤的臀线,还有修长的腿……郭勇想着,心头的燥热又升起来了,赶紧把殷沫的手放开塞进毯子里,恨不得把他的脸也蒙起来。自己匆匆的又跑进浴室里冲凉。冰凉的水冲下来,自己跟自己说,郭勇啊,就一眼,你怎么就全看清楚了呢。
殷沫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对着自己的米色墙壁上上面是一隔一隔的书架,底下是电视,右边白色的衣柜,左边是个大阳台,褐色的厚重帘子收起来了,太阳透过淡米色的纱帘射进来,暖暖的却不刺眼,房间很大,门关着。这是哪儿啊?殷沫回想了下,哦,昨天跟小勇哥回来的,可这里不是三姐家啊,哦,是不是小勇哥自己的家啊。坐起身来一看,自己就穿了条内裤,衣服也没在身边。殷沫起床打开衣柜,拿了件衬衣穿上,赤着脚开门出来。
转了一圈,房子收拾得很干净,没怎么装修,风格简洁,是个套三双厅双卫的房子。殷沫走到客厅里一看,郭勇穿着白色圆领衫、牛仔裤在厨房里忙活。
“小勇哥。”殷沫叫了一声。郭勇在熬粥,正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拿着木勺在搅动,听见他叫,忙回头看。鼻血差点儿喷出来,手里的东西险些没拿稳。
殷沫穿着自己的衬衣,挺大的,下摆刚遮住重要的地方,底下居然什么都没穿,两条腿匀称笔直,赤着脚,最要命的是,他站在那儿,窗户上的阳光照在他身上,那白色的衬衣和透明得差不多,他身上的线条清清楚楚地,该细得地方细着呢。殷沫正在抓自个儿头发。够乱的了,还抓。居然还眨眼睛,没照镜子看自己眨眼什么样儿吗?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还摆出一副“快来吃我吧”的样子。
郭勇转过身看眼前的锅,扔了一句:“快去洗澡,身上都是汗味,还有,不穿裤子瞎溜达什么。”
殷沫居然还走过来了,就在自己身后,郭勇身上的某一部分很无奈的高举旗帜了,忙贴近台子站着掩住。“哥,皮蛋粥吧。”殷沫靠近了问,说话的气息就在郭勇脖子上,痒痒的。
“嗯。”郭勇粗声粗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