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闭时,萧宝儿立马下床,走到桌边,端起那碗药,冰冷的视线环绕着陌生的屋内,最后那道目光定格在那盆松柏盆栽上。
她走过去,无声无息的将药倒进了土里。
她虽不知为什么阿琰突然让她喝药,但她肯定不是毒药,这一切定是为了她好。
可她虽懂,但并不代表她就会做。
看着黑乎乎的药汁渗进土里,她并未觉得自己很畅快,反而胸口越来越闷,几近窒息。
她捂着沉闷的胸腔,转身缓缓走到桌前将碗搁在上面。
整个人瞬间如泄了气般,跌倒在地,她的心好痛,这样的痛像是无底洞般在她的心底一点一点的扩张。
萧宝儿只能狠狠咬着红唇,掐着自己的心口以图缓释疼痛。
可那里就像是有一道深渊巨口,不断的被撕裂,扩开,再狠狠的被撕裂,扩张
这世间唯有萧琰一人才能解救她!
可是她的阿琰不要她了!
怎么办,阿琰,我该怎么办,我好痛,好痛,宝儿好痛,求求你,救救我,救救宝儿
破碎的哭泣声从鲜血淋漓的红唇里溢出,无孔不入的疼痛顺着每寸血肉直达混乱的脑海,就好像将她整个人咬下,撕碎,啃噬。
最后被吞噬殆尽的躯体好似只剩一具空壳。
阿琰,阿琰,阿琰
每一句阿琰,都是带着萧宝儿的血与泪。
白日还晴空万里,夜里一阵狂风卷来,转眼间暴雨倾盆而下,不时夹着雷电连成一阵轰鸣。
萧宝儿浑浑噩噩的推开房门,狂风吹起她的裙摆,那副单薄的身躯好像随时会被吹散。
她凝视着远方萧琰的院落,神思早就飘向了那边。
她一直都深知自己身份太过卑微。
她永远也无法企及,那胜过漫天星河,身姿修长如玉,宛如芝兰玉树的萧琰。
否则昔日,以萧琰宠爱她的地步,也不会让她日日惶惶不安。
这种自卑,就像是从地狱深处蔓延而来的魔草,时时刻刻缠绕着她,躲在她内心最软弱的部分,随时给她致命一击。
现在。
她还能守住什么,唯有那最后一丝可怜的尊严罢了。
可是啊!
她早已爱萧琰成痴,就像个病态的疯子般,根本容不得别人觊觎一分。
想到萧琰今夜要幸别的女子。
她突然觉得那一丝自尊不要也罢。
她要去夺回萧琰。
对!
她要去试试。
哪怕只有一点希望。
否则她会后悔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