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项邈马上就到,早已料到的桑桑自然没有惊讶,早早就在帐外等候着。
此次行军是二行一休,也就是军士们连行两天后,便可以原地扎帐休息整整一夜。
桑桑隔老远就看见项邈明明一肚子冲天的火气,却还要在自己面前保持情绪稳定的克制模样,嘴角忍不住轻轻一翘:
“听闻你追过头不说,还差点要了我手下的性命?”
“好乖乖,耳朵越来越灵了呢——”
明明才几日没见桑桑,项邈的却恨不得将对方脑袋揉化一般抚摸着。
项邈从国都出发前就算了下这些日子桑桑大概能赶到哪,算完就抄近路猛追。
倒也确实追到桑桑所带的那支队伍,问题是桑桑不在,只有【一】,【二】,【三】三人在前面带领。
那三人本就是江湖浪子出身,见项邈急躁的模样,彼此对视一眼,贱兮兮的哄骗说桑桑早跑了。
项邈日夜兼程没多少休息,神经已经敏感到了极致,哪能受这刺激?
在再加上他本就看出桑桑是真打算跑,一时间怒火烧心,当场下了死手,得亏关柏和【十一】拦的快,这才没酿成大祸。
那三人鬼门关晃荡一圈回来,哪还敢跟项邈开玩笑,如实交代其实是桑桑身体不适,落了行程。
问题是,从自己中午动手到太阳落山时找到桑桑,这才过了半天时间,消息已然传到了桑桑耳中,可见桑桑早已在军中布下了她的耳目。
项邈在出发前也在军中收买了一些人作为自己耳目,不过没什么用处,项邈更没对他们抱有能传递一手消息的希望。
以前在国都遍布自己人,他项邈运筹帷幄,现在搁军中,自己掌控能力瞬间低于桑桑,这点着实让项邈难受的要命。
不过比起这些,项邈更关心桑桑身体。
或许是这几日服用了大寒的药物,或许是旷野中温度极低。
平日里身体热乎乎的桑桑,今日居然冷的跟晾了大半夜的茶水一般。
摸着那仅有一丝余温残存,项邈整个人又急又气。
“这不要紧——”
桑桑看着面色疲累,心跳却十分厉害的项邈,生怕他下一秒会猝死在自己面前,赶紧一边安抚,一边解释说不过是月信而已。
本来没多大事,纯自己作死——
考虑到自己月信会影响行军,就提前几天服用了可以停止的药物,结果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月信非但没停,反而来的凶猛,血块状的往下掉。
这几日实在坠痛到骑不了马,只能放缓行程。
“你放心好了……”
桑桑一方面喃喃安慰项邈不要担心自己,一方面十分顺从的被对方推进营帐中。
项邈迫不及待想确认桑桑到底有没有被那停经的药伤到身体,奈何自己心神难宁。
桑桑见对方给自己把个脉急出冷汗来,当即态度强硬的将手抽离:
“好了好了,先休息一会……”
行军时间紧,就算是桑桑,也只是铺个毯子在地上席地而眠。
扶着项邈躺上去之后,桑桑独自将地上的碗筷收拾干净,而后才钻进被子里,两人就这么互相依偎着分享了这几日发生事情。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项邈心神终于宁静下来。
把脉确认桑桑还没疯到下大寒猛药毁坏身子之后,项邈这才表示自己有点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