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是她自已刮花的,身体也是。
母亲说过,身为炽奴,长得美就是一种错误。
这是真理,她深以为然。
“丑?有多丑?抬起头,我看看。”
来人的声音,依然平静如初。
忽然间,凤霜泪想起了母亲。
这声音,很像母亲那看淡生死的目光,仿佛世间没什么事能让其动容。
这一刻,凤霜泪有些好奇,来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然而,这种好奇,并不足以支撑她抬头去看。
就像这么多年的炽奴生涯,她明白,有些人只是纯粹的好奇,好奇她有多丑。
这种好奇,远比那些毫不掩饰的厌恶,更要伤人。
前者像是钝刀直接往她心口捅,后者像是拔不出的刺留在她心口。
“呃…大师,这个炽奴真不行,是最下等的,要不选选其他的?”
炽奴主焦急解释着,凤霜泪忽然有些想笑。
这就是母亲所说的地位?
对她非打即骂的炽奴主,这会是怎样一副为奴的面孔呢?
“让开。”
凝视着遍体伤痕,抱头蹲在地面的女子,苏泽紧了紧白囚雪的手,语气不容置疑。
老妇人看向八地头,却只获得后者狠厉的眼神。
她哪还敢阻拦,只能站到一边,点头哈腰,心里忐忑不安。
七星制卡师,要是吓到这般人物,她估计用不着在这里混了。
苏泽上前数步,注视着依然不肯抬头的女子,平静道:“你熟悉炽山吗?”
按照八地头的说法,每一个炽奴几乎都熟悉炽山。
既然要买,那他就买个有眼缘的。
“熟悉。”
凤霜雪轻轻点头,依然不肯抬头。
她坚信自已一抬头,就会吓走这个人。
“多少?”
目光扫过众多炽奴,苏泽微微闭眼,旋即看向老妇人,语气冷淡。
“呃哈哈…不要钱…她不值钱的…”
“只要大师您喜欢,可以白送。”
老妇人赔着笑,连忙摆手。
八地头都要陪同的制卡大师,她巴结还来不及,哪敢要钱?
凤霜雪听着她的话,指甲嵌入肉里,却浑然感觉不到疼痛。
原来她的价值,一文不值。
“八地头,炽奴的市场价多少?”
苏泽平静询问。
他不想欠一个炽奴主的,那让他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