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隔着老远就望见了儿子,他心里火气蹭的一下窜了上来,也不想有客人看见提起,教他丢人,朝管事丢了个眼色。管事的赶紧把郎君给请到那边去。
来的客人大多是坊内的邻居,因此几百声鼓声响起,客人们也没有着急。等到吃饱喝足,拿着一小串的铜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这边婆子们吆喝着那些干粗活的贱口奴婢干活,那边李澄直接当着妻女的面叫人把儿子按在地上,自己抓起一根棒子朝着李孝谨大腿上打。
黄氏见着哭的撕心裂肺,挣扎过来就要抢李澄手上的棍子。
“夫君无事怎么责打大郎?!”黄氏一边说一边去抓丈夫手里的那根棍子。
李二娘瞧着不对劲,赶紧就来拉母亲。
“你自己问问这猪狗!”李澄气的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了,“无事和平康坊那些贱*籍女子厮混在一处,每日还给假母一贯钱。家底再厚难保住!我上辈子有了什么孽缘,有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黄氏一听就楞了,作为一个女子,她对平康坊那地方自然是深恶痛绝。如今儿子落进那里头做火山孝子,黄氏不禁脸都发白。
李澄狠命的朝儿子抽了好几下,李孝谨挨了打,不哭也不叫,只是咬着牙忍。
李二娘见着兄长挨打,心里怕的不行,就给耶耶跪下了。
“耶耶,再打阿兄就不好啦!”李二娘哭喊道。
李澄一听,低头一看果然人已经被打的脸色青白。赶紧的叫人扶起来到房间里头,外加请来坊内的大夫来看。
黄氏红着眼坐在那里,声音都哭哑了,李二娘在一旁瞧着都觉得吓人,最后黄氏叫人打来热水擦脸到李澄面前一坐。
“也该给大郎看新妇了。”黄氏出奇的平静,她对李澄说道。
“成了家,也会收心了。”
李澄看着妻子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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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亲征,从出征路途上发过来的公文不断,皇太子批阅公文,和三省相公商议政事。因为是太子监国,太子处理朝事自然也不会坐在东宫正殿里召见大臣。
太子忙的一天到晚见不着人,到了傍晚才会回东宫。洗漱完就睡下,嫔御们都没盼来太子的一根头发丝。
清河长公主进东宫来看望太子妃,见着的就是太子妃懒懒的靠坐在坐榻上,手里拿着一只小金锤捶核桃。长公主见着女儿的装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太子妃今日并没有打扮,面上半点脂粉也没有上,衣裳也是素净的很。
崔宏德天生丽质,但是这样子还是有些太过了。
“二娘,怎么不好好打扮一番?”长公主坐到女儿身边问道。
“打扮给谁看呐?”崔宏德眼睛只是盯着手下的金锤,神色越发冷淡,“殿下就从来不进我这门,圣人出征之前倒是还召过杨氏,如今是哪个也不见了。”
“就因为不见,所以才是好事!要是杨氏在你之前生下皇长孙,那才叫坏事!”长公主说道,她抬头看了一下左右。
崔宏德一见母亲这样子,就知道她有话要对自己说。
“你们都下去。”崔宏德下令。
长公主待到宫人内侍都退下,再三确定隔墙无耳之后,才从袖中掏出一只锦袋递给女儿。
“阿娘,这是……”太子妃瞧见长公主手中的锦袋有些踟蹰。
“是驴驹媚。”长公主说道。
此话一出,太子妃原本还出去接的手活似被火烧到似的,一下子就缩了回去。
驴驹媚是初生驴驹口中含的一口肉,传说妇人戴上它,能够增媚。
“阿娘!”太子妃气的浑身发抖,“这物什,怎么能带进东宫!”
“怎么了?”清河长公主有些生气,“二娘难道想杨氏抢先生下皇长孙?到时候闹起来,二娘你就真的是不得安宁了!”
长公主生长在皇室中,她幼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