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去一坛。”李玉堂不动声色。
乔六大喜,“谢谢公子,谢谢!”而后亲自抱起一坛酒走了出来,喜气洋洋,“姑娘,真是幸运,刚刚我入仓库,却发现还余下一坛酒。”
涟漪脸上是惊喜的笑,“太好了,大叔,您人真好,多少钱?”其实心里在想,早知有备酒,但还是很感激这老板,毕竟人家为了她破例。
“按理来说,我们胜酒,一两银子一坛,但看在姑娘的一片孝心,这一坛是我乔六送你的,真是希望这天下儿女都有姑娘你这样的孝心。”乔六真心道。
涟漪能看出,乔六并未说谎,他是真的有感而发,“不行,这银子,是奴家应该给的,大叔也是做生意。”心里却暗暗惊讶,怎么竟和苏家酒一个价钱?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
“孩子,这酒,大叔说送你就送你,我也有女儿,每每去探望,我的女儿也是这样为我寻好酒,备好菜。”乔六笑道。
涟漪点了点头,“那奴家就不和大叔争了,回头,奴家还买大叔家的酒。那么奴家告辞了。”说着,抱起酒坛,轻轻福了下身,转身便走。
李玉堂平息了心底的异样,对苏涟漪这谎言,表示极为不屑。为了一坛子破酒就放下身段,还哭啼啼的,女人,永远不成气候。
涟漪快走出酒铺时,看到地上纷杂的脚印,又想起刚刚那和蔼的大叔,嫣然一笑,又转了回来。“大叔,这一坛酒,奴家也不白要,奴家送你一个好点子吧,这点子,整个天下独一份。”
乔六一愣,“天下独一份的好点子?”
屏风后的李玉堂也是一愣,好点子?独一份?口气真大!
虽然不屑地想着,但心里还是隐隐期待。
“是,”涟漪放下怀中的酒。“大叔,若是以后日日都有这么多人争抢着买酒,您愁是不愁?”
别说,乔六还真愁,“哎,没办法啊,姑娘,愁又有什么办法?这一日别说老朽,就是连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计都喊破嗓子,不知明日可如何是好。”
“奴家有个方法,让这些人排着队,一个个来买酒,大叔您说,这个是不是天下独一份儿的好点子?”涟漪微微一笑。
李玉堂双眸猛地一亮,还有这样的点子?
墨浓也是满心期待,这苏涟漪为什么总能想到他人所想不到的东西?
“真的吗?姑娘快来说说,若是说的好,明日你来,大叔再送你几坛。”乔六一下子乐了,这可解决他最大的烦恼,从昨日到今日,他嗓子生疼,喝什么药都不管用。
地上满是浮灰,涟漪款款而动走到正准备扫地的小二处,“小二哥,扫把借奴家一用。”
店小二便伸手将扫把递了过去。
涟漪接过来后,一个倒转,扫把头向上,扫把杆向下,“大叔看好。”说着,便在门口出处开始画线,一直延伸到柜前一尺半,而后那线条猛地一转,与之前那条线平行,又画了一条线,两条线一直延伸出了铺子。
乔六不解,这是什么东西。
李玉堂默默站起身来,贴着屏风,敛着眸,仔细盯着苏涟漪的一举一动。
涟漪画完,将扫把又还给了店小二。
“沿这条线立起一道曲型栏杆,东为入口,西为出口,在入口出口处设置两人把手,入口不许出,出口不许入,这样,拥挤的人群便成了一条长龙,以此入内购买,购买后就排着队伍依次出去,不会造成丝毫混乱。”
乔六惊讶,听着女子的话,脑子中已有了那样的景象——客人有条不紊地排队入内到柜台,买完酒又依次拿着酒出去,高!真是高!
“姑娘,这真是个好办法!看来这坛酒,老朽没白送!”乔六顿时高兴异常!
墨浓惊讶,这方法看似简单却真真有效,但从前却没人提出。
李玉堂则更是惊讶,睁大了眼,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苏涟漪,眼中的复杂,更是多了。
其实这方法在现代不算什么新奇,火车站、地铁站,多的是这种维持秩序和控制人流的栏杆。
“还有。”涟漪继续道。
大家都以为这女子提出了好方法后,没想到,这貌美的女子又说话了。
“姑娘请说。”乔六赶忙道。
涟漪一指门外,“若是人群从这个口入,从另一个口出,那么您可以站在这个位置。”说着,指着柜台临近入口处,“让小二站在这个位置,”指了出口处,“这样,大叔您可以只管收钱,而客人交了钱便向前走拿酒,这样卖起来很快,说不定,一天的工作,半天就能做完。”
“是啊,姑娘,您还真是聪明啊!”乔六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