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明明是来迎接自己的秘书却半天没了声响,罗宸宇不由很是奇怪。
“总经理,您不是养病而是度假去了吧!”艾伦喃喃道,哪有刚从医院出来的人这样神清气爽、俊美飘逸的?
哪里像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说是那个国家的王子恐怕都有人信!唯一有欠缺的一点就是那条围脖,破坏了总经理的淡泊飘逸气质,而让整个人多了些邻家大哥哥般的亲近。
不过,话说回来,总经理带这么条围巾做什么?明明车里是空调,下了车进办公室后更是温暖如春,那里需要遮得这样密不透风?!
“罗总。”下了车的方辉看到站在这里的艾伦和罗宸宇,不由怔了一下。
“你先上去。”宸宇冲艾伦摆摆手,探身回车子,又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方辉。”宸宇拿起盒子,大踏步走上前去。
“有事?”方辉停住脚步,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你身体,没事儿吧?”
“没事儿。”宸宇打量着方辉,却不说话。
熟悉的眼光让方辉有些错愕,那眼睛里,好像有些古怪的情绪,那是,自己和海蓝在一起时,在罗宸宇的眼睛里经常看到的东西,没了海蓝之后,自己才想明白,那是醋意。
半晌,宸宇终于把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给你的。还有,方辉,我承认,曾经设计过你,可不管你怎么想,现在,你是我的朋友。”
方辉没说话,接过盒子,慢慢打开,然后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一双如同海水一样碧蓝的手套,柔和的色泽,细密的针脚,上面还有张熟悉的有着精美花纹的纸笺——上大学时,海蓝最喜欢的那种,蓝色的边线,白色的栀子花瓣,
方辉颤颤的拿起来,上面是熟悉的字迹——“方辉,我回来了。”
短短的一行字,却让方辉瞬间热泪盈眶。
自己曾一次次劝慰罗宸宇,告诉他海蓝的死并不是他的过错,可自己那样拼命的替罗宸宇辩白,又何尝不是想要压下自己内心的负罪感?!每次看到海蓝躲着一个人偷偷哭泣,明明心痛的要死,可一转身,竟还会鬼使神差的陪着罗宸宇继续演下去,每一次都拼命的告诉自己,这是在为蓝蓝好,自己是在保护蓝蓝不受伤害,可潜意识里自己也明白,自己心里,分明就住着一个魔鬼,一个叫妒忌的魔鬼……
拿起盒子里的手套,放在手里轻轻摩挲着,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海蓝怒气冲冲的声音:“你是傻了吗?好好的一双手怎么冻成这样?”
那是爸妈过世后的那个冬季,财产全部被没收,自己一个人躲在一个冰冷的地下室里,谁也不愿意见。海蓝找到自己时,自己的两只手已经生满了冻疮,海蓝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又用温暖的小手,紧紧的包着自己的两只结了血痂的难看的大手。
一直陪自己坐了半宿,海蓝才默默离去。
第二天,海蓝就拿了这样一个精美的盒子给自己,打开来,里面是一双蓝色的手套,歪歪斜斜的针脚,甚至那两只手套还不一般大小,而海蓝就那样大大咧咧的递给了了自己,不经意的说——
“我自己织的,收好啊,以后每年我都会给你织一双。”
“真丑!”明明是嫌弃的语气,却马上小心的戴上,眼泪在低头的瞬间夺眶而出!
海蓝那样一个家财万贯的娇小姐,要什么样的手套买不来呢?可却彻夜不眠,亲手为自己织了一双!自己明白,海蓝是要告诉自己,世界并不冰冷,自己并不孤独,还有她和自己,在一起!
那一次,自己第一次拥抱了海蓝,海蓝暖暖的趴在自己怀里,坚定的告诉自己,“方辉,别难过,你是我的亲人,我也是你的亲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以后每年,我都会给你织手套,明年会比今年织的好,以后,一年会比一年好!”
自己贪恋着海蓝身上的温暖,却忘了,海蓝说,会和自己在一起的前提是,他们是亲人!海蓝,从没有把自己,看□人!
那以后,自己学了医,更在医学领域大放异彩,手上的冻伤也早就好的没留一点痕迹,可是每年的立冬日,海蓝仍旧会雷打不动的送给自己一双亲手编织的手套……
去年是海蓝离去后的第一个冬天,自己才知道,没有海蓝送来的手套,原来,冬天竟这样冷,冷的人痛绝心脾!
“快点儿——”宸宇停下脚,瞥了一眼仍举着手套呆愣愣的方辉。
“我让你等了吗?”方辉狠狠的剜了一眼罗宸宇,却还是快步赶了上去。
“要是海蓝受了什么委屈,不管我在天涯还是海角,我都会赶回来,把她带走!”方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罗宸宇。
“是吗?我记得前几天好像还有人发誓说,要永远的离开,再不回来了!”罗宸宇似笑非笑的斜睨方辉。
“你想的美!”方辉愤愤的说。
集团的职员有些惊奇的看着边走边谈的罗宸宇和方辉——前一段时间,明明关系已经下降至冰点的两个好朋友竟这么快就和好如初了吗?
马上有人八卦的想,一定是罗总和方特助看了这几天的报纸,发现那个叶兰竟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然后就决定,怎么能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而破坏了兄弟情谊!
对,一定是这样!那这样是不是说,罗总和方特助的心又空出来了?其他人是不是又有希望了?!
“罗总,方特助。”宁柘林看到并肩而行的两个人,眼睛顿时一亮。
“柘林,你来了?正好,我正要找你呢。”罗宸宇一脸笑意。
看到罗宸宇脖子上的围巾,宁柘林有点儿晃神。眼前不由浮现出上高中时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俊美少年罗宸宇,那时,他的脖子里,就围着一条这样的围巾。好像自从海蓝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