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待片刻,沈新维的报告完成。
他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办公桌,这才带着女儿,骑着电驴回家。
*
城市即将进入黑夜,回家的人潮步履匆匆。
翡翠花苑一套三室二厅的房子内,厨房里煮饭的电压力锅正在滋滋冒出水汽,邓芳坐在餐桌前择豆角,沈新维很快洗了手帮忙。
他们家是十分寻常的三口之家。
爸爸是派出所民警,主管宣传口,妈妈是小学语文教师。
稳定的职业,稳定的家庭,稳定的人生……让小孩的心思、情绪也格外稳定。
沈竟夕放下书包后,原本在客厅看电视,但是听见爸爸跟妈妈聊天的内容,她也凑到了餐桌。
沈新维说:“现在的孩子真了不得,处在叛逆期,天天打架。”
沈竟夕问道:“爸爸,是不是那两个高高的男生打架进了派出所?”
“你怎么知道?”
“我去派出所的时候,他们刚好走出来……他们两个打架了?”
“是打了,但不是他们两个互殴,而是两个人分别打架。”
“分别打架?”沈竟夕有点惊讶。
沈新维看向老婆:“你知道吧,其中有一个男孩子还是你老同学的儿子。”
邓芳择着豆角,疑惑地望了沈新维一眼:“我的老同学?”
“对啊,就刚走没多久的那个,你不是还教过她儿子么?”
邓芳恍然大悟:“你是说杜欣梦?她儿子许渡打架了?”
“打了一个喝多了的大汉,问他为什么打人,他只说对方醉酒闹事。哎,才15岁呢,刚初中毕业,染了一头白毛,个子倒挺高的。”
邓芳叹了一声:“他妈妈刚走半年,估计没有人管教。不过许渡看起来也不像是打架斗殴的人,平时挺有礼貌啊。”
“估计青春叛逆期……现在他们两个都是我们派出所的重点帮扶未成年了。”
沈竟夕愣了愣,消失许久的回忆逐渐浮现在脑海,怪不得当时觉得他似曾相识,原来,他们真的相识。以及,杜阿姨去世了?
沈竟夕忍不住问:“那另外一个男生呢?”
“另外一个?”沈新维呵了一声,“更厉害了,他打的是他亲爹。”
沈竟夕目瞪口呆。
邓芳也禁不住问:“儿子打老子?”
“嗯,不过他老子也是该打,跟他妈妈已经离了婚,还经常问他妈妈要钱,这次也是来要钱的。年轻人血气方刚,又是个体育特长生,索性就把他爸爸打了一顿,被他爸报了警。”
“原生家庭不稳定,孩子也跟着受罪。”沈新维无言地摇头,“巧的是两个人都马上在一中读高一,架是昨天打的,今天下午所里把他们两个凑在一起,加强教育了一番。”
邓芳听着直叹:“杜欣梦这一走,留下许渡一个人,跟着表舅过,他舅舅又开的是酒吧。估计他也混在酒吧里,那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不出事才怪。”
沈竟夕有些疑惑,刨根究底地问:“那他亲生爸爸呢?”
“他爸爸?没有人知道他爸爸是谁,杜欣梦也绝口不提许渡爸爸的事。”
“当年我们班,杜欣梦是班花,又去了京市上大学,我跟她多年没有联系。等有联系,她一个人带着许渡回来,只说离婚了。”
“你杜阿姨,也是红颜薄命。”邓芳摇头叹息,“年纪轻轻就患了乳腺癌,治了几年还是走了。”
沈竟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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