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她的脸蛋,苦笑道:“傻姑娘,你何必认真呢?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淫贼,你不知是我的多少个女人了,咱们能成得了什么?又能算得了什么?”
“你瞧不上我?”她已有了怒意,“我们马家是这座镇上的第一大户,我三叔、六叔都是京城里的大官,大伯、四叔、五叔他们也都是有头有脸响当当的人物,哪样会辱没了你?只要你从今往后……”
我心里一阵悸动,想到了若梅,想到了秦艽,想到了方鸣佩,更想到了蔡大小姐……{奇书手机电子书网}她们?……这位我还不知名的姑娘?……而我,又是个什么样的玩艺?!
我不敢再想下去,咬了咬牙,跃起身来捡了地上的衣物迅疾地穿戴好。
“你这便要走了么?以后再也不会来?……”她在我背后用什么样的腔调说的这令人心碎的话我不敢再听,只说了一句:“对不住!请你保重,忘了今夜之事罢……”然后我便出门飞身走了,只隐隐听见那姑娘说的一个“好”字。
今夜之事她能否真个忘怀?
我又忘得了么?
她绝不可能,我也不可能!
在差不多到客栈门口时,我碰上了黄连。
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忽地咬牙狠狠道:“总有一天,老子会将这话儿剁了下来,就不会还要想这鸟事!”
我见他脸色不善,便问道:“怎么,连你也心软了、后悔了?”
黄连带恶声道:“我碰上了我先前的婆娘,她正与她现今的男人弄乐子,老子便将这对狗男女都宰了,还将那龟孙的命根儿也卸掉了!”
我微哂道:“只许你州官放火,就不准她百姓点灯么?”
“老子是被逼无奈,她是她娘的真个耐不住,改嫁到了这儿老子也不知,弄得老子竟将十多年不见面的亲生闺女也糟蹋了……”他说到这里,忽地哭了起来。
“你……”他碰上了这样一档子事,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毕竟是一条精悍深沉的汉子,即刻便抹了把泪,又咬了咬牙道:“这又算啥?反正老子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老子把女儿也一并杀了,了无牵挂,图个干净!等药力过了,老子若再想这等腌臜的鸟事,便真他娘的要一刀断了根!”说着,他大步进了客栈,店伙们正要打烊。我们进来后,他们便收掇好家什关起了大门,对先前的打斗不闻不问,仿佛已习以为常,也仿佛这镇上根本没有王法,不会有个鸟来管。
我敲开了若梅的房间。她仍没有睡下。她刚洗了个澡,只着了一点点衣裳,关好门后便笑吟吟地望着我。
我坐上床头,轻声道:“睡下了罢。”她走过来抚住我的双肩,腻声道:“怎么,一个小丫头都能把你这位高手累垮了么?”
“你怎知是个小丫头?”我不由诧异地问道。
她笑着答道:“我闻得到那股气味,那是任何女人都不会忘怀的……”
“你的第一个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忍不住问道。
她忽地变了脸色,呆了一呆,随即冷笑道:“是雪山派‘绿袍老怪’那个老畜牲!”
我不由一震:“是他?!”
雪山派祖师“绿袍老怪”牛连尺,乃是公认的天下武林第一高手,已有二十多年未出江湖。他技压天下群雄,能与他走上百招的只有传说中“铁人帮”的帮主孟铁头,其余各派掌门或几方游侠,均无人能在他手头上过得了五十招。
其人是善是恶,没有谁能说得清。其实善恶之分,本来也很难讲得清。
“万药谷”四位谷主也曾说过,就算他们四人联手,亦难敌牛连尺千招以上。
若梅的第一次竟会坏在了他的手上?
若梅咬着牙又道:“我本是他的徒孙,一次他练功着火之际,竟将我在玉女峰冰雪神仙洞强行奸污了……之后他功力锐减,便又再闭关修炼,说是他那四个孽徒背叛了他,若不苦修勤炼的话,他将不再是四个孽徒的对手……”
听到此处,我不由心中一动:那“四个孽徒”,莫不成就是“万药谷”的四位谷主么?
若梅接着又道:“我怀上了那老畜牲的骨肉,心里多少有些慰藉,谁知又被老畜牲在一次行房时弄得小产了……我伤心愤恨之下便离开雪山派流落到了江湖之上……这一回,我便打算再上雪山派,去找那老猪狗清一下旧帐!”
我淡然道:“凭你的武功,恐怕就是二十个也打不过他。”
若梅道:“你难道不曾听说过,近些时日雪山派数十代精心栽培的四支千年灵芝便可服用了么?那地方险恶隐蔽,近处并无一人看守,好多武林同道、江湖朋友均欲近它一搏,却大多被雪山派门人杀退;抑或到了那儿也被那老畜牲拿来当练功的靶子了……我熟知地形,只要趁老畜牲用功修炼时靠近那个所在,要取得四支灵芝便非难事——你要知道,那一支便可增上百年的功力,我便只需服得两支即能打败老畜牲了,余下的两支只是相公你享用了。”说到这里,她久经沧桑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孩子般天真灿烂的微笑,仿佛美丽的憧憬即将实现。
我微笑道:“我若不服用那两支的话,往后可是再难侍候得了你……”
她双臂圈住了我,一边喃喃道:“往后如何我不敢说,我只要你眼前……”我强打起精神,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的万般风情,与马老太爷家的那位三姑娘又截然不同。她是那般地丰润、那般地溜滑、那般地娴熟、那般地巧妙、那般地放纵……我竭尽了最后一点力量,终于睡死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天色已不早了。